直到瞧著白氏帶著沈如菲與她的奶孃出了正房的院門,沈如蕙還是那副表情。
彩珠擔憂地上前:“五姑娘,您真的沒事嗎?”見沈如蕙沒有回答,扭頭去瞧金鈴,金鈴也不知道自家姑娘這是怎麼了。
剛剛還帶著端莊的微笑站在那裡,等看清白氏奶孃的時候,好似被釘在那裡一樣。連與宋氏問安都忘記了,只那樣呆呆地站著,兩隻眼睛直直地瞧著白氏奶孃。
那白氏的奶孃還問白氏,這是哪位姑娘,沈如菲做了介紹後,卻沒聽到自家姑娘任何反應。金鈴瞧著白氏的不解,白氏奶孃的疑惑還有沈如菲的不滿。自己連忙上前解釋,說是姑娘昨天沒睡好,許是不舒服。
人走了,宋氏也發現沈如蕙的異樣,聽得彩珠說完,沈如蕙還是那副樣子,呆呆地盯著門口不吱聲,關心地道:“若真是沒睡好,不若今天學就別去了,好好回去躺一下。金鈴,好好瞧瞧,若是哪裡不妥當,打發人來取對牌,叫了大夫進來看看。”
金鈴見沈如蕙還是沒反應,急的輕輕掐了一下沈如蕙的手臂。沈如蕙感覺到疼痛,反應過來,看著屋子裡眾人瞧自己的眼神,連忙定了定心神,
“昨天晚上沒睡好,這會兒頭還發漲,原本以為出來走走能好些,卻不想還是這樣,回頭倒要與白姨娘解釋一二,別讓姨娘誤會不尊重她奶孃才好。”
宋氏見沈如蕙恢復過來,笑道:“解釋什麼,你是小姐,她是姨娘的奶孃,還輪不到你去解釋。回去歇著吧,今天別去了。”
沈如蕙連忙對宋氏道謝,金鈴扶著她下得正房的臺階。
六月初的天越來越好,暖暖的陽光透過葉子撒在身上,把沈如蕙剛才通體的涼意驅散了不少。
兩人剛剛走到大門口,彩珠的聲音由後面傳來,“金鈴,等一下。”
沈如蕙轉頭,彩珠端著一個點心匣子快走幾步趕了上來,“姑娘,這是太太叫拿給您吃的。姑娘若是覺得不適,一定要讓金鈴來回一聲。”
金鈴接過匣子,沈如蕙笑眯眯地道:“是白姨娘奶孃做的吧,我還一直沒有口福嘗一嘗呢。”
彩珠湊到跟前:“太太也瞧出來了,說是都給了,怎麼每次都漏了五姑娘,可是五姑娘什麼地方得罪她了。”
沈如蕙沒想到宋氏會觀察的這樣仔細,抬眼去瞧彩珠,彩珠壓低聲音道:“這陣子,三姑娘與彭家小姐走得近,聽說老夫人也不高興,都知道彭家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沈如蕙笑著點點頭,消化著資訊量。“有勞彩珠姐姐了,過幾天蘭婆子家就會來向金鈴提親,我會求太太把小鳳要到我屋子裡來侍候。”
“哎呀,這麼快?那是個毛手毛腳的丫頭,若是哪裡做的不好,姑娘只管教訓她就是。”彩珠高興地道。
金喜瞧著沈如蕙又回來了,一臉不解地看著金鈴,金鈴搖了搖頭,沈如蕙擺了擺手,示意金鈴不必跟她進內室。
“怎麼了?姑娘的臉色不好看,剛剛出去時還沒這個樣呀?”
“不知道,到太太屋裡時也挺好的,就是瞧見白姨娘的奶孃後就這個樣子了。”金鈴小聲道。
“白姨娘的奶孃?咱們又沒見過,可是長得面目可憎,嚇到姑娘了?”
金鈴倒被金喜的話逗得撲哧一笑,然後又正色道:“不是,就是普通的婦人,也許是其他別的原因。”
金鈴口中其他別的原因的這個白氏奶孃就是前世引得沈如蕙去了花房那個房間,遇到喝多的劉昭之人。
當時走到那個花房門口的時候,自己是拒絕的,一度想要逃離,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就是這個婆子,說什麼兩情相悅的事情,若是這個時候退縮了,被別的姑娘捷足先登怎麼是好?到時候自己就甘心叫其他姐妹一聲“世子夫人”?就不想揚眉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