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人同時出口,蘭林宮的宮人們更是跪成一片。褚雪是覺得事情應該沒到這麼嚴重的地步,宋琛這樣做決定有些衝動,寧妃則是滿滿的委屈,而宋熾已經悔恨到不行。
眼見宋熾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宋琛卻更怒,褚雪自知他是真動了怒,怕他一氣之下再會施出更嚴厲的懲罰,忙勸道:“皇上,今夜事發突然,太子還喝了酒,臣妾覺得此事尚有待明察,不如先將寧妃留在此處,也先讓太子回去醒醒酒,時辰不早了,再驚動了太后,恐怕不好。”
語罷朝宋熾使了使眼色。
宋熾明白過來,父皇此時是遷怒於寧妃,自己再替她求情恐會為寧妃招來更嚴重的後果,便只好將滿腹要提寧妃辯解的話憋在心裡,不再說什麼。
而無辜的寧妃只是流淚。
宋琛緩了一會兒,把褚雪的話聽了進去,也怕再驚動太后,便沒再言語,轉身踏出殿門。褚雪給良喜使了個顏色,匆忙跟上。
良喜明白褚雪的意思,待帝后走遠,輕聲跟宋熾勸道:“殿下,您就先聽皇后娘娘的,明兒個等陛下氣消了,沒準兒這事兒就過了。”
宋熾明白良喜是在撿好聽話安慰他,可他現在不怕父皇會怎麼懲罰自己,他在乎的是寧妃,今夜是自己犯渾,如果不是喝多了忍不下去,又怎麼會連累她?
他剛才聽得清楚,父皇要將她打入冷宮,冷宮是個什麼地方,她還這麼年輕,怎麼能去那種地方?更何況她是無辜的啊!
宋熾極想過去安慰那個哭成一團的無助的人兒,但他不敢了,良喜還在這,他還敢說什麼?
宋熾滿眼悲慼,終是起身,踉蹌離開。
良喜暗歎一聲,又轉頭去跟寧妃說:“娘娘先請起吧,發生這種事,急也急不得,幸好皇后娘娘把陛下給勸住了,否則……”
寧妃哭的更甚。
良喜搖搖頭,跟寧妃身邊的人囑咐了幾句,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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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琛一路無話,褚雪明白他這是動了大怒,宋熾今夜做出的事是大忌,甚至足以讓人有理由奏請廢黜他的儲君之位,身為費心培育他十多年的父親,宋琛不可能不心痛。
雖然廢黜太子之位實際上極其有利於自己,但褚雪實在不想,也不能多言,一則,她是繼母,宋熾犯了錯她只能儘量寬容維護,否則在宋琛和太后眼裡自己會惹來落井下石之嫌,二則,相處了這麼久,宋熾雖然是許錦荷所生,但那個女人死了,她的恨也少了多半,她還沒有狹隘道非要也治宋熾宋謙於死地的地步。
但無論如何,此事的決定權在宋琛手中,看他的決定吧。
第二日早起,褚雪正服侍宋琛穿衣,準備上早朝,就見富貴來報,“稟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在外求見。”
褚雪小心的瞥了眼宋琛的臉色,從昨夜到現在,他一直沒怎麼說話,可見心裡還是氣的。
就見宋琛冷笑一聲,“他倒是起得早!”
富貴猶豫了一會,實話實說道:“其實太子殿下在外跪了一夜。”
就見兩位主子真的驚了,
褚雪抬眼看了看宋琛,欲言又止,宋琛回看過來,頓了一會兒,冷聲道:“叫他進來。”
“是。”
富貴躬身下去請人,不一會兒宋熾就被請了進來。
少年走路還有些踉蹌,看得出的確是跪得久了。來到二人近前,宋熾重新下跪,頭觸地面,鄭重道:“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宋琛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長子,問道:“清醒了?”
“是。”宋熾依然伏在地上,“兒臣昨夜醉酒衝動,犯下大錯,請父皇降罪。”
眼見他如此,又緩了一會兒,宋琛終於稍稍舒緩了幾分,道:“的確是大錯,常言道‘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