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振捷見狀,只好起身告辭。
一旁,辜徐行看了寧以沫好幾眼,唇動了動,直到離開,那句堵在喉間的&ldo;對不起&rdo;也沒能說出口。
直到進了自己家門,徐曼才把火發了出來。
&ldo;辜振捷,你倒是沒有十月懷胎把孩子生下來,打起來一點也不心疼。可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rdo;
她一把將辜徐行拉到身邊坐下,心疼地撫著他的臉:&ldo;我統共就兩個兒子,靖勛才十幾歲就被你送軍校去了,身邊就剩阿遲一個了,你要把他打出個好歹來,我跟你沒完!&rdo;
辜振捷貴為一軍首長,威震一方,卻拿自己的老婆沒有絲毫辦法,只能坐在沙發上抽悶煙。
&ldo;我告訴你,孩子是我身上掉的肉,怎麼管教是我的事,你不能用你那套來管孩子,會把孩子管出毛病來的。&rdo;
抽泣了好一陣子後,徐曼拍了拍辜徐行的肩膀說:&ldo;媽媽給你做了好吃的,這就熱給你吃。乖,什麼都別想了,以後不要去南邊,也別再見那個小女孩了,知道了嗎?&rdo;
其實不用徐曼提醒,辜徐行也不會再去那個院子。
在他年幼的心裡,從此多了一個禁區,那裡住著一個叫做寧以沫的女孩,是他永遠也不想再去面對的。
&ldo;陀螺&rdo;事件後,辜徐行變得越加孤僻。
過去他也羨慕別的孩子意氣風發,成群,為了不動聲色地融入他們,他時經常抱著羽毛球拍坐在廣場上,等人找他打球。
那件事以後,他將自己與外界徹底隔了開來。路過人群時,他都會低頭匆匆走過,他怕遇到那個小女孩,也怕從別人眼中讀到和那件事相關的訊息。
他強迫自己忘記那件事情,可有些事情,越想忘記反而會記得越清楚。
每當他坐在鋼琴前,看著靈活的十指在琴鍵上遊走時,他就會想起有個無辜的小女孩因他的傲慢霸道,留下終生殘缺,內疚感便會像蛇一般鑽透他的心臟。
第4章 &ldo;哥哥&rdo;是種傲嬌的生物(2)
一個低氣壓的午後,他獨自坐在家裡彈鋼琴,彈的是一支剛上手新曲子,其中某個篇章十分沉重暗澀,指法也特別難,他反覆彈了很多次都發出那種蹩腳的聲音,煩躁的他猛地從鋼琴前起身,將左手大拇指放在琴鍵上,放下重重的琴蓋,狠狠往拇指上壓去。
直到拇指上傳來椎心的疼痛,心裡那股躁亂才漸漸服帖了些,他緩緩鬆開琴蓋,站在光線暗沉的琴房裡無聲地啜泣。
那是辜徐行經歷過的,最難熬的一個春天。
再見到寧以沫,已是時序入夏。
那是個黃昏,辜徐行和徐曼正在客廳裡看電視,剛出差回來的辜振捷大笑著從院子外進來,懷裡抱著一個正在玩泥巴的小人兒。
&ldo;告訴伯伯,你準備捏個什麼?&rdo;
小人兒糯糯地說:&ldo;我要捏個坦克。&rdo;
&ldo;哈哈,好,捏個坦克,我們一起打壞人。&rdo;
辜徐行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神戒備地望著爸爸懷裡那個小女孩。
乍見寧以沫,連徐曼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她快步走到辜振捷身邊,壓低聲音惱道:&ldo;髒不髒啊?就把人這樣抱回來了?被人看到多不好?&rdo;
和很多官二代一樣,徐曼有很重的公主病,腦子裡等級觀念森嚴,她很看不慣辜振捷把一個後勤兵的女兒當自家孩子那樣親熱,覺得丟了自家的體統。加上她潛意識裡總覺得寧以沫很像辜振捷前妻生的那個女兒,所以越加厭惡起以沫來。
辜振捷哪裡還有心思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