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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妮聽見腳步聲漸漸消失,忽然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小跑到桌子前,拿起梳妝檯的電話,往外撥打。
糜章筠想笑,仍是忍住了。這房間的電話早被掐了線,只有手機可以用,她桌上那臺不過是擺設而已。
芒妮很小聲的餵了一陣,見沒有人回答,便撅著嘴把電話放回位置,然後四下打量起來。她爬到窗臺看了下高度,又跑回床上和櫃子裡翻找起工具來。
不得不說,她是聰明的,但是畢竟也只有五六歲。糜章筠心知她掀不起大浪,便笑著再把門推開,芒妮也不急著關櫃子。
“我在找玩具。”她這樣面不改色的撒謊,動作神態真有幾分糜陽小時候的樣子。
糜章筠心裡生了喜愛,便走近去將她抱起,坐在床邊。撫著她的頭髮,捏捏她的臉蛋。其實按道理,她並不是一個多麼有母愛的女人,甚至對孩子談不上一點喜歡。可看著小芒妮,她說不出心底有什麼忽然被觸動了,也許是年紀到了,糜章筠暗笑。
“你叫什麼來著?”她看著芒妮厭惡的表情,笑著問。
“姚芒妮。”芒妮抬高下巴,雙手叉腰字字鏗鏘。
糜章筠卻臉色一變,“你……姓姚?”
芒妮點頭,“我爸爸是苑江市緝私局的姚遠,”說完這句又想了想,認真的補上一句,“阿姨,回頭是岸啊。”
糜章筠哭笑不得,“你說,你是姚遠的孩子?那你媽媽是不是黎彌……不對,是不是葉辛?”
芒妮歪著腦袋,“是啊。”
“你是姚遠和葉辛的孩子?”
芒妮有些不耐煩了,這個阿姨反反覆覆的文自己這些問題,於是推開糜章筠,自己站到窗臺邊上拉著窗簾玩耍。
糜章筠沒去喝止她,但心中真的覺得事情有些複雜起來。如果芒妮不是葉辛和糜陽的孩子,那何正藩一旦知道了,說不定這孩子真會有危險。
她忽然又覺得自己很傻,這些事情事不關己,沒有道理去想那麼多。她一向是愛玩的,不懂所謂的同情心和正義,此時也沒必要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去冒險。得罪何正藩,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再者這孩子,如果真是葉辛和姚遠的,不也說明了葉辛只是為了任務而接近的糜陽,那麼就算這孩子遭遇什麼,自己也不必有負疚感吧。
正欲起身離開,芒妮忽然又開了口。
“你是說我親媽媽嗎?”
略一遲疑,點了頭,“是親媽媽。”
芒妮用窗簾遮住自己的臉,讓人看不清表情,聲音也因次變的悶聲悶氣,倒有幾分像是吼出來的,“我親媽媽她死啦,我現在就葉媽媽一個媽媽啦。”
也就是說,芒妮不是葉辛和姚遠的孩子,而是姚遠與別人的孩子,只是她母親死後,又認了葉辛為乾媽。而正因為她一直叫葉辛媽媽,便又被何正藩誤認為她是糜陽和葉辛的孩子,這才被抓了過來。
嘆了氣,糜章筠剛想抬頭說些什麼,卻聽見芒妮“啊”的叫了一聲,然後窗簾被她扯落,鋪天蓋地籠罩下來,把自己罩在裡面。糜章筠慌亂的用手去拉,去扯,卻因為窗簾過於厚重,根本找不到頭。原來那孩子剛才並不是真的在玩窗簾,而是趁機把窗簾上的夾子一個一個扯掉,趁自己不注意就立刻動手。
糜章筠奮力用手扯了半天,終於把窗簾弄了下來,她攤開手,剛塗好的指甲斷了三根。有些氣惱,但更多的是吃驚於那個孩子所表現出的機智。四下張望開來,孩子已經沒了蹤影。
跑了?
可樓下沒有任何發現她的動靜,剛才也並沒有關門的聲音。
糜章筠笑了出來,就站在臥室裡,“出來吧,聲東擊西對我沒有用的。”
沒有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