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城感覺有些鎖喉,滾動喉結艱難的吞嚥。
想叫住她,叫她別走。
可喉嚨像被鎖住,張口居然發不出聲音。
看著她裹了厚外套卻依然稍顯單薄的背影,陸錦城最終壓下衝動,轉身朝停車場走,與她,分道揚鑣。
大概十分鐘後,唐千尋在公交站臺等車。
陸錦城的車不久停在她面前,車窗打下來,他依舊意氣風發,語氣輕蔑孤傲:“上車,我送你。”
唐千尋看著那張英氣逼人的臉,忽然有些自豪,她睡過那麼驕傲狂妄的男人呢,他曾為她瘋狂過,雖然只是露水姻緣,不過,在她感情史上,應該可以記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輕輕笑開,像待放的花骨朵一樣,漸漸綻放出她的光彩。
陸錦城看迷了眼,心底冷哼:不要臉,又勾引他!
唐千尋卻在此刻笑著拒絕:“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坐車。”
陸錦城升上車窗,車子呼嘯而去。
唐千尋目光追著那幾張被分捲起又飄落的樹葉,有些傷感。
抬眼望天,有些樹齡的鳳凰喬木終於開花了,終於讓她在離開這個生活了二十年的故土時,又看樹上花團錦簇的盛景,大團大團的花頂在樹梢枝頭,心情莫名又好起來。
唐千尋回了學校,把學校屬於自己的東西,全漫郵給明年的自己。
只有青城有這樣的便捷站,說是郵寄給未來的自己的東西,其實很多人都把那當成儲存倉庫,完全偏離了創立者的初心。
唐千尋提著箱子,往火車站去。
她是晚上十二點的火車,開往京城的,要坐一天兩夜,到京城的時候,剛好是第三天的清晨。
為了方便到京城後找落腳的地兒,所以才選了始發點凌晨的列車。
打車到了火車站,擠在人堆裡給宋安良打電話。
千萬叮囑獎金的領去手續辦妥後,先還錢給陸錦城,剩下的打給她。
再三懇求宋安良不要私扣她的錢,她那是救命的。
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莫名的傷心。
宋安良那邊已經回了公司,正忙得焦頭爛額,可還得抽出時間來跟這姑奶奶通話,這耐心也是沒誰了。
聽見電話裡聲音有變,宋安良立馬上了兩分心,擺手讓秘書先出去,關了辦公室門認真給通話。
“咋滴了?在哭嗎?丫頭,遇到什麼事兒了,告訴胖叔,胖叔給你撐腰。”
宋安良想起太子爺回來,似乎臉色也不怎麼好。
難道……吵架了?
唐千尋哽咽著岔開話,宋安良卻在她移開手機時聽見她那邊廣播的聲音。
機場?還是車站?
宋安良趕緊起身往陸錦城辦公室去,可剛推開門,裡頭顧大小姐居然在,宋安良做賊心虛,立馬又退了出去。
手上電話還沒結束通話,再接起來時,就聽到唐千尋說再見了。
宋安良嘆氣,怪不得她再三要求他不要肖想她那幾個破錢,原來是要走了。
為了馮家那小子,真連學都不上了?
宋安良嘆氣,好在他家是兒子,這要養的是個女兒,像唐千尋這樣為個男人就放棄學業的,他一準氣死去。
感慨現在的孩子太輕浮草率,也是日子過得太好了,受不得半點打擊。
宋安良在老闆辦公室外等了二十分鐘,顧熙芸依舊沒出來,他只能嘆氣。
走就走了吧,可能這就是命中註定。
反正太子爺翻年就要結婚了,這邊能斷,當然斷了好。
宋安良本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的人,看似跟誰關係都鐵,可事實上,他除了頂頭上司,誰都不關心。
但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