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醫生下樓之後,四人也暫時壓住心底的煩躁,召開了一次小隊會議。
陳添語抓著自己的頭髮,憤憤地說道
“這個“它”到底是什麼?怎麼在每一個人的口中都這麼邪乎?”
張德蟀躺在沙發上,懶散地回覆道
“想這麼多幹嘛,反正明天就見到了。”
“不過以目前的資訊來看,“它”是整個夢境的起源,而這夢境中的所有東西都是由“它”創造。”
王書涵戳了戳監管者的臉:“也包括你麼?”
監管者撓了撓腦袋:“這裡的所有生物,包括我,從擁有記憶開始,便知道“它”是凌駕於一切的存在,沒人能忤逆“它”,也沒人能戰勝“它”。”
“這甚至都不能說是常識,而是從誕生就帶著,刻在內心深處的東西,無法磨滅。”
王書涵撇了撇嘴:“那要是這樣,還有什麼打的必要?直接投了算了。”
眾人討論了半天,卻仍得不出結論,一直沒發言的吳卻卻緩緩開口。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夢境中的所有人都在為“它”造勢?”
他的話一出口,原本七嘴八舌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就連監管者都饒有興致的看著吳卻。
“我不是說他們在騙人,就像監管者說的,他們從誕生在夢境中就被烙下了“它”不可戰勝的思想,而我們因為沒有見過“它”,就會一直詢問夢境中的人,最後得到統一的答覆,即“它”是凌駕於一切的存在,沒人能忤逆“它”,也沒人能戰勝“它”。”
“你是說,我們越恐懼,“它”就會越強大?”張德蟀也從沙發上坐起身來,開口道。
“沒有那麼簡單。”吳卻沉聲說道。
“一定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只是被我們忽略了。”
他撫摸著黑刀粗糙的刀柄,站起身來,對著眾人說道
“我想休息了,勸各位也別想太多。”
“待明天見到“它”,真相自會浮出水面。”
說罷,他走下樓,來到藍色塑膠椅子前。
小“康康”們坐成一排,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剛才樓上眾人的爭吵,顯得有些侷促,他們低著頭,摳著手指頭,嘴巴不自覺地一噘一撅。
吳卻站到四個一模一樣的小男孩面前,微笑著俯下身說道
“康康,不要怕。”
“你知道麼?剛才鄧醫生告訴哥哥,事情已經在好轉了。”
他的話一出,“康康”們都停下的手上的動作,齊齊地看著他,佈滿溼氣和淚珠的眼睛裡綻放出了一點光彩。
吳卻要的,就是這種光彩,他也完全懂得這種光彩的含義。
他記得很清楚,當初他和妹妹在IcU的等待室坐著的時候,每當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從那扇沉重的大門走出,兄妹二人的眼神中就會迸發出這種光彩。
他們眼中帶著光彩湊過去和醫生交談,那光彩又會在交談中緩緩熄滅,一次又一次。
到最後,因為巨大的壓力和對未來的絕望,兄妹二人甚至都開始惡語相向,把最扎心的話說給自己最在乎的人。
而在這醫館之中,大家心中莫名的躁鬱和戾氣,醫生的閉口不言,孩子們眼中的光彩,他都再熟悉不過。
吳卻又微笑著,分別摸了摸四個孩子的腦袋,用溫柔的、親切的語氣說道
“哥哥姐姐們都有點累了,你們可以去找自己的哥哥姐姐,然後讓他們去休息麼?”
“好!”
“好!”
“好!”
“好!”
聽著他的話,孩子們又雀躍起來,跟隨吳卻的“康康”率先從長椅上跳下去,又牽住吳卻的手,剩下的三個孩子嬉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