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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真敢說!”常惠面露不屑。“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不讓你跟我在一起。去找曹將軍,跟他離開!”

芷芙的眼珠瞪得又黑又大,常惠以為自己的表態,會讓她羞憤地一路奔離,因為但凡有點自尊的姑娘,都不可能忍受他那樣的拒絕;不料她只是瞪了他一會兒,便抱著滿懷破爛的毛氈獸皮,走了出去。

“喂,你幹什麼?別拿走我的東西,這裡可是很冷的!”他急忙阻止對方,可得到的響應,卻是她匆匆離去的背影。

她竟然不理他,還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

吃驚地看著微微晃動的草簾,常惠心裡又氣又無奈。

過去,他只覺得她十分安靜,走路輕巧、說話輕聲,可今天,他才發現她不但膽子大,脾氣也大,除了妄為到不僅冒充他的妻子,還為了留下而欺騙他!

回想芷芙以沉默和冷靜,屢次漠視他的命令,還毫不遲疑地出手教訓那個鞭打他的匈奴看守、冷眼怒斥匈奴太子、厲聲喝斥給他戴上手銬的額圖,甚至罔顧他的意願,強行將他扛上肩的一系列表現……常惠暗自苦笑,看來他不是她的對手。

他虛弱地倒在光禿禿的床上,用手壓住疼痛而滾燙的額頭,氣惱地想著,在這短短時間裡,芷芙所做出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怎能那樣?就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對解憂忠心耿耿;可對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來說,當眾冒充某個與她毫無關係的男人的妻子──而且對方還是個“囚犯”,那該需要多大的勇氣?想到此,他又不得不對她感到佩服。

可即便如此,他仍認為解憂這次的好心,卻辦了錯事。

如今,他要如何甩掉這個棘手的包袱?

望著穹廬頂,常惠煩惱不已。

無論如何,芷芙都必須走,因為這裡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儘管隔壁有間小氈房,但早已破爛不堪,冬天根本無法住人。

對他這種自小勤讀聖賢書,恪守儒家倫理道德的人來說,與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同居一室,是絕對不行的!

呃,好冷!寒氣襲身,他被迫縮起身體保暖,心裡卻惱怒地想:該死的女人,為何把氈子皮毛全帶走?該離開的是她,不是毛氈哪!

常惠想坐起身,因為這樣躺著讓他很不舒服,可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與芷芙的爭執和較量,耗盡了他的體力,強抑多日的病魔也在這時發作。

常惠渾身無力,且疼痛難耐;特別是腦袋,更痛得似要爆開。

他早就知道自己病了,但他不想在匈奴人面前示弱,讓人以為他是為了逃避苦役而假稱生病,因此他一直硬頂著、撐著,沒讓自己哼一聲、沒讓自己倒下。

可現在,他被極度的不適擊倒,再也無法撐起。躺在空蕩蕩的床榻上,他時而感到全身發燙,彷佛置身於熔爐中;時而又覺得極冷──冷入骨髓。

為了抵禦時冷時熱的痛苦,常惠蜷縮著抱住自己,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他察覺有人在移動他。

勉強張開眼,他看到芷芙的臉在眼前晃動,隨後發現,她正將他抱起──像個孩子似的抱起!這令他的男子漢自尊嚴重受創。

“你為什麼沒走?我要你走!”他想推開她、想要怒吼,可他的力氣和聲音,都弱得像初生的羊羔,這令他萬分沮喪,而這女人的固執,更令他怒火中燒。

“我不走。”她平靜地說,用那雙纖細的手臂將他牢牢抱著。

他腦袋轟鳴、渾身滾燙,備感羞辱地低吼:“你──該死!放下我!把毛氈還我,我快冷死了!”

“我知道。”芷芙將他放下後,隨即走開了。

他感到身下軟軟的,側身一看,他已躺回了床上,而身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