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閃避,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奴頭的拳頭從無敵手,被他打一拳,不死也得殘;見他出拳,他們都認定芷芙會一拳斃命,可事實則大謬不然。
“娘耶,痛死老子啦!”
還沒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人們就見那奴頭哀號著退卻,並旋即抱著手腕,以自己的身體為武器,朝芷芙撞去。
芷芙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不避不閃,推胸一掌,那男人龐大的身軀在捱了這一掌後,竟如熔化的鐵石般癱倒在地,沒了聲息。
芷芙根本沒看他,就繞過他的身體向常惠走去。
狐鹿姑見她不僅不理自己的警告,還打死了他的心腹,不由大怒,揮舞著木棒衝過來,厲聲吼道:“大膽漢女,你敢殺死我的人,我要你償命!”
芷芙一把奪過那根打向自己的木棒,喝斥道:“少放屁,他還活著。”
從沒被人如此輕蔑而粗魯喝斥過的狐鹿姑,因被她忽然奪走木棒而失去平衡,當眾撲倒在地,染了滿臉的雪泥,羞憤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抓住這個女人!”手下倉惶地將他扶起,他即暴跳如雷地抽出馬鞭,扔給身邊一個大漢,“打他,打她的男人,我倒要看看這女人如何護他。”
那匈奴大漢接過馬鞭,甩動著走向常惠。
忽然,兇猛的犬吠聲吸引了眾人視線,只見一人牽著兩條狼狗跑來。
荒漠草原狼多,為了保護人畜和捕獵,人們喜歡飼養獵犬,獵犬多由野狼馴化而成,因此兇猛有靈性,體態高大,而這兩條尤其兇狠。
看到獵犬,狐鹿姑立刻狂笑著下令:“惡虎,上!咬死地上那人!”此刻他一心只想扳回面子,出出憋了大半天的怨氣,早忘了他父王不得殺常惠的命令。
一條渾身長著濃密長毛,犬牙暴凸,目光賊亮的大黃狗,立刻撲向常惠。
“去死吧!”芷芙怒喝一聲飛身而起,越過企圖抓她的人,揮舞著長棒短劍,撲向對常惠舉鞭的男人,她一劍削斷對方手裡的鞭了,長棒則將他打得橫飛出去。
但她並未住手,順勢回棒,重重地打在那條已經咬住常惠腳的大狗身上,那兇惡的獵狗“嗷嗷”慘叫著,翻滾到鐵爐邊,倒地不起。
“該死的女人,你打傷了‘惡虎’!”聽著愛犬的淒厲叫聲,狐鹿姑瘋了,狂吼道:“放‘天狼’!咬她!”
這時的芷芙,已躍至嘴唇被凍得發紫的常惠身邊,但她沒時間為他鬆綁,只來得及撿起袍子,蓋在他身上替他擋寒。
“芷……走!那狗極……兇……”常惠用力抬起頭,吐著寒氣對她大喊。
芷芙匆匆看他一眼,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恐懼,但她沒法聽完他想說的話,因為她的眼睛傅餘光,正瞥見一條黑影,帶著令人驚悚的狺吼和狂氣撲至眼前。
那深亮的兇惡目光,和齜牙咧嘴的猙獰模樣,足以令獵物嚇破膽。
來不及細想,在黑色巨犬迎面撲來的瞬間,她仰倒在常惠身上,以自己的身體護著他,然後運功雙臂,右手高舉短劍,垂直向上,左手則緊握木棒橫放身側。
那條黑犬以勢不可擋的力量向她撲來,柔軟的腹部劃過她高舉的利刀;她左手的木棒也同時往獵犬身上一擊…黑狗哀鳴著,跌向不久前黃狗翻滾而去的地方,腥熱的狗血噴濺得滿地都是,芷芙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
她翻身而起,想要解開捆綁常惠的繩子。
然而,腹部遭受重創的黑狗,雖然跌落地上哀號不已,卻很快就跳了起來,張著血盆大口,咬向無法動彈的常惠。
芷芙當即高舉手中的木棒迎向它,重擊它頭部,當即狗血四濺,黑犬嗚咽著癱倒在地,黯淡無神的眼睛低垂著,再也沒有了先前張牙舞爪經狠勁。
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