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像是在黑暗中行走的路人,一點光也看不到,這種沉悶的壓抑逼的她喘不過起來。
連著幾日的委屈一湧而上,忍不住簌簌的掉下眼淚來……
“別哭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接著趙巧兒感覺到肩膀上溫熱的溫度,一張熟悉的臉映入她的眼簾,“小哥哥?”
徐青雲今日得了空特意回家來看看鄭寡婦,這才準備回去,因為著急就抄了稻田的近路,不曾想剛好看到田地上那個熟悉的小丫頭,正肩膀一聳聳的抽泣著,明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閒事,畢竟被有心人看到,又要說三道四,只是不知怎地,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腳,等回頭神的時候已經站在這裡了。
“嗯,你娘這是怎麼了?”徐青雲注意到徐二孃此時正爬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趙巧兒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袖,哭得更加可憐,“我娘她,她的腰給閃了,我太小,背不動……嗚嗚。”
徐青雲何曾見過這樣傷心的趙巧兒,哪一次見到不是眼睛亮晶晶的透著股靈氣,那一雙本該含笑的大眼,此時充滿了對生活的無助,就像是飄零的樹葉,脆弱而孤苦,他心中一動,想也不想的就伸出手擦拭眼淚,“別怕,有我在呢。”
徐青雲常年在外走鏢,又是習武之人,身上有個跌傷都是常有的事情,此時也不顧不得男女有別,讓趙巧兒抓住徐二孃的腰身爬好,腰上墊上了厚厚的巾子,雙手用力開始揉捏起來。
徐二孃發出細碎的呻吟,不過一會,臉上就舒展開來,顯然是徐青雲的按壓很到位,後來趙巧兒才知道如果不是及時遇到徐青雲幫著揉捏,這腰基本是給廢掉了。
過了好一會,徐青雲擦去臉上的汗水對著趙巧兒道,“好了,我這裡有瓶藥水,你拿回去給你娘擦上,不過三五天就能下地了。”
“這……,要不得……”趙巧兒這時才慢慢回神,想著自己剛才拉著徐青雲哭,就有些羞澀,這麼大個人了,還哭得跟孩子一樣,真想找個老鼠洞鑽下去。
徐青雲拿出了一個白瓷小藥瓶,也不管趙巧兒拒絕就放入她的手中,他臉色一沉,帶出銳利的鋒芒,自有股說不出的沉穩,一點也不像是才十幾歲的少年,“ 你娘這傷輕視不得,拿去擦,早中晚,不要落下。”
趙巧兒冷不丁被這氣勢嚇倒,乖乖的接過,這瓷瓶看著油光透亮,做工精細,一看就價值不菲,想也知道里面的藥水更不是一般的物品,只是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畢竟孃的身體更加重要,她牙一咬就接了過來,“小哥哥,今日大恩來日必當……”
徐青雲輕笑一聲,冷峻的面容緩了下來,那一道明顯的疤痕也顯得不是那麼駭人了,“ 你娘這身體,動不得,一會叫上家裡的人給揹回去吧。”
趙巧兒難過的低下頭,“我家沒人了,我爹死了……”
徐青雲聽完心中忽然有些泛酸,想起自己被人牙子領走那天,爹爹躺在床上,病得只剩下半個骨架,他不敢看著自己,只有轉過臉默默的流淚,一種同病相憐的悲傷慢慢的湧上心頭,他清了清喉嚨說道,“如不嫌棄,一會天色黑了下來,我揹著嬸子吧。”
“不行,我……嘶……”徐二孃歇了一會漸漸回過神來,想著被不認識的少年揹著,要是被人看到又要說三道四,自己名聲倒不要緊,兩個女兒還沒許人家呢。
“娘,小哥哥是好人,不讓他背,這四下無人,我又去找誰呢?一會狼崽子來了可怎麼辦?”古時候猛獸多,田野上遇上狼是常有的事情。
“我自己能回去!剛才多謝小公子了。”徐二孃牙一咬就想自己站起來,忽然腰上劇痛,又急忙坐了下來。
“嬸子,你這腰動不得,需要躺在床上靜養個四五天。”徐青雲知道徐二孃避嫌的心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