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寐聽到管事丫鬟的話後卻皺起了眉頭:
“照前幾天的情形來看,無論前一天晚上有多疲憊,常小姐在第二天早晨一定會醒來。
而且這一整個白天都無法再入睡,可現在怎麼還在睡?”
管事丫鬟搖搖頭,他們這群人剛被怪症折磨的疲憊不堪。
一個兩個的腰痠腿軟,走起路都麻煩,還沒得及伺候小姐。
段衡風抽出一張辟邪符拍在一名家丁身上——
辟邪符剛靠近家丁就立馬燃起黑火,包圍在家丁周圍的陰氣在黑火中扭曲幾下,而後便逐漸消散。
沒了陰氣的壓迫,家丁灰暗的臉色有了好轉的跡象,似乎恢復了些精氣神。
家丁面上一喜,就要向段衡風道謝,可沒等他高興多久,纏繞在院內的集團陰氣便立馬重新圍上他的身體。
家丁才被抽空的身體再次被填滿:
“啊……”
剛挺起腰的家丁,馬上又軟了下去,坐在石凳上半天站不起來。
顧不寐見怪不怪:
“這幾天我們已經嘗試過為他們驅邪了,但是無論怎麼做,結果都是一樣的。”
張世奇有些咋舌,好霸道的陰氣。
顧不寐又把幾人帶到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前,這便是常知府之女,常靈玉的房間,也是整個院子陰氣最重的地方。
一條條陰氣化成的黑絲在房門前織成一張厚實的網,顧不寐抬手一拍——
真氣拍在網上,黑氣從網上化開,滋滋作響。
過了好一會,黑網上才化開一道僅容一人透過的小口子,常靈玉的房門就在眼前。
“哇——哇——”
一陣陣孩童的啼哭從房內傳來。
屋外的一群人微微一愣,然後屋內又傳來了一道少女的安撫聲:
“大寶乖,馬上就不痛了,孃親給你吹吹就不痛。”
聲音變了兩番,可是屋內卻只有一團陰氣,顧不寐擰眉:
“她白天沒醒來,現在竟然又被新的陰魂附體了。”
“而且聽起來還不止一個。”陸臨接上他的話頭,率先伸手輕輕推開房門。
房內裝飾雅緻潔淨,層層紗幔低垂在落地罩上,顧不寐伸手撩起紗幔,幾人站在外廳探頭一看。
一名身形十分消瘦的少女垂著頭坐在床榻上,懷裡捧著一個軟枕輕輕搖擺:
“乖寶,孃的乖寶。”
幾人見狀,心裡明白這位常小姐又開始模仿她夢中的人物了。
目前看來,估計是一個孩童和母親。
話音剛落,常靈玉又突然把懷裡的抱枕狠狠摔到床腳,啞著嗓子做出老婦人的聲音:
“掃把星!你們母子都是掃把星,剋死了我兒子,現在又鬧得家裡雞犬不寧。
就為了這個病秧子,我兒子留下的最後一點家產都要被他掏空了!
倒不如丟去山裡喂狼,啐!”
“母親”聽到這話後露出悲憤的表情,連忙爬向床腳把自己的孩子緊緊抱在懷裡,側著頭對身旁的婆婆哭喊:
“如果不是你把家裡的錢都拿去了買酒,大寶的病怎麼會拖到現在!
娘!這是阿福哥唯一的兒子啊!”
“老婦人”仰著下巴冷哼一聲:
“不就是點酒,能費幾個錢,這個小掃把星一副藥都能頂我三瓶好酒了。”
“哇——哇——”
被夾在母親和祖母之間的“男童”又開始扯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哭著。
常靈玉撐著瘦弱的身體一人分飾三角,青白的小臉上掛著兩團烏青,嘴唇毫無血色。
再這樣折騰下,不用等他們徹底解決怪症,常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