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是殿前司指揮使,殿前司本就是皇上近衛,一向可以任意出入皇宮,想要阻攔李佑必須有靠得住的說法。
皇帝自從懲辦了許美人和唐玉生之後,病情就更加嚴重,杜正一刻不敢離身地侍奉,皇帝的病也沒有好轉,沒有完整地說過一句話,這幾日更是連眼睛都沒睜開過。
宮中所有事宜都是她在處置。
杜正那些人也只能在旁邊看著,她沒有什麼大的舉動,杜正也不敢質疑。
徐皇后沒有現在掌權的意思,無論是皇帝還是杜正那些人,都只剩下一口氣,這口氣不能斷,因為她得利用他們解決了祁王。
將來祁王世子要承繼皇位,殺死他親生父親這筆賬不能算在她頭上,否則日後必然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
時機掌握的必須精準。。
所以皇帝真實病情不能洩露。
徐皇后幾乎小心翼翼地算計著,卻忘記了一點,殿前司的人不受她的掌控,李佑是個有自己思量的人。
徐皇后道:“立即去皇上的寢殿。”唯一能阻攔李佑的人只有她,可惜她身邊的人沒有把握能拿下李佑,否則她會立即將李佑拿下,或是殺死或是囚禁。
徐皇后向皇帝寢殿趕去。
剛剛下了步輦,就看到杜正站在大殿外,眼睛通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李佑就站在杜正不遠處,臉上神情肅然,正在與御醫說話。
徐皇后心中一沉,李佑的模樣像是已經進去過了。
看到徐皇后,李佑目光一盛,和杜正兩人向徐皇后行禮。
“皇后娘娘,”李佑道,“臣斗膽問一句,皇上這般模樣,皇后娘娘為何瞞著所有人?”
徐皇后道:“本宮為何這樣做,難道李大人不知曉?若是傳出什麼訊息,誰去對付魯王、祁王,難道是李大人嗎?”
“對付了魯王和祁王之後呢,”李佑道,“娘娘的意思,魯王、祁王正法之後,這一切就不用再隱瞞了嗎?”
“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皇后娘娘您的意思?那麼吩咐二府調兵遣將的一直就不是皇上, 而是皇后娘娘?”
徐皇后皺起眉頭:“李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在指責本宮?”
“微臣不敢, ”李佑道, “微臣只是在問皇后娘娘實情,一直以來我們得到的訊息都是皇上在病榻上親自上下令,而非經旁人之口說出。”
徐皇后定定地看著李佑:“那本宮問李大人, 這有什麼不同?皇上能夠開口說話,會另有安排?”
李佑再次行禮:“微臣不知, 不敢擅自揣摩聖意。”
徐皇后目光冰冷, 李佑的意思是, 皇上口不能言,自然無法反駁。
李佑接著道:“但, 到底是誰下令,就算不能與所有朝臣說清楚,也該讓謝相及朝中幾個重臣知曉。”
皇上的意思, 還是徐皇后的意思是不同的, 即便皇上也會這樣吩咐, 但就是不一樣。
現在不管是對是錯, 徐皇后都可以推到皇上身上,徐家也可以將皇上當做盾牌, 為他們的作為遮風擋雨。
徐皇后自然知曉李佑的意思,她的神情不由自主地起了變化,她心中清楚, 這話不能說明白,否則一切都會不一樣。
李佑接著道:“朝中重臣, 也應知曉皇上如今真實的情形。”
“李佑,”徐皇后忽然揚聲道, “你這樣做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李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只要皇后宣謝相等人進宮, 讓眾人見過皇上,微臣就再無二話。”
“先皇病重時也是這般安排,即便要扶立新君,也是重臣開道。”
如果真是這樣,她這個太后又有什麼用處?
在謝相那些人的鼓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