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村的人商量好了,大家都各自去忙。
陳詠勝拉著謝紹元先將去京中的人定下來,陳老太太則帶著高氏去收拾行裝。
謝良辰跟著陳子庚去東籬先生院子裡。
東籬先生去了趟建國寺,將主持請來了陳家村,那位主持與謝良辰想的不太一樣,不是一身檀香氣,張嘴都是佛法的高僧,更像是一個經歷了許多,為人謙和的長輩。
東籬先生認識惠安大師時,正隨著當今聖上征戰,朝廷四處徵兵,卻發現徵上來一個和尚,那和尚就是惠安大師。
惠安大師冒名頂替旁人入軍,東籬先生覺得這和尚甚是奇怪,就將惠安招到旁邊問話,才知道惠安大師頂替的那人,上有病重高堂,下有兩個孩兒,如果他來軍中,他家中的人都要病死。
東籬先生讓惠安上陣殺敵,惠安自然不肯,和尚留下幫忙也是攙扶傷兵、安葬戰死的將士。
後來惠安大師去了建國寺,依舊會在戰後帶著僧眾救濟貧苦民眾。
惠安大師仔細看著手中幾張紙坊做好的金箋,幾種藥材染出的顏色不同,梔子、梔子偏明黃,用地黃和黃櫨調的則多了一抹青色,看起來沉穩了許多。
惠安大師最終選出用地黃、黃櫨染的那張紙:“京中貴人多喜歡這樣的顏色,用來抄寫佛經添了幾分莊重。而且這顏色皇家用的明黃不同,最難得的是,能與其他紙坊染的區別開來。
這張蠟用的也好,以後可照著這個樣子做。”
惠安大師說完從懷裡取出一枚印章,印在了那金箋下方。
印章上是“建國寺”幾個字。
惠安大師道:“日後建國寺就用這樣的藏經紙,但凡貴人來請都是如此。”
謝良辰欣喜,建國寺是有名的古剎,每年都有不計其數的香客上門,很快很多人都會知曉鎮州出的“藏經紙”很不一般。
謝良辰道:“我會再做一些灑金箔的金箋。”
謝良辰話音剛落,東籬先生道:“金箔的銀錢要讓老和尚拿。”
惠安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謝良辰知曉東籬先生再與惠安大師說笑,她畢恭畢敬地向惠安大師行禮:“多謝惠安大師,大師能將做蠟箋的法子教給我們,這蠟箋的方子若是拿出去賣,能抵萬金。”
“萬金?”東籬先生揮揮袖子,“多了,當年我救了這老和尚,他的東西就是我的。”
惠安大師依舊謙和地笑著。
東籬先生還要說話,見到許汀真走過來這才閉了嘴。
許汀真鬆口氣,再放任下去,東籬先生這話題就不知道要扯到哪裡去。
惠安大師看著謝良辰:“方子不值萬金,只要能幫上忙就好,再說謝大小姐也不用謝老衲,大小姐要這方子也不是為了自己。”
說完話,惠安大師接著道:“聽說大小姐就要啟程去京城,事不宜遲,老衲現在就去紙坊,儘量早些做出第一批金箋。”
做出了金箋,白蠟箋和粉蠟箋就容易多了,京城那樣的地方,普通的紙藥不能入人眼,蠟箋卻是難得,而染色的藥材地黃,北方的最好,挑選藥材後剩下的藥渣也可用來染色。
所以他們不但能將紙箋做得好,價錢也合適。
陳詠義前來接惠安大師去紙坊,聽說金箋都做好了,也是十分歡喜。
陳詠義道:“就怕會有人仿製。”
謝良辰並不擔憂:“就像線穗一樣,若是有人能仿出一模一樣的東西,又比我們更便宜,那是他們的本事,勝過我們也應該。”
“到那時我們再想法子贏過去就是了,若是不能贏,自然也就賺不到銀錢,也算是公平。有所比較才能做的更好,這是好事。”
但是沒人能比他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