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依舊如此。
君傾的左手腕湊在硃砂嘴裡,硃砂則是閉著眼,似是睡去了。
而此時她的面色,既不是紅潤之色亦不是蒼白之色,而是黑紫色!
不止她的臉,便是她的脖子及雙手,也是這黑紫之色!
尤以她右手上的黑紫最為濃沉!
可在君傾將自己的血喂進她的嘴裡後,她面上的黑紫之色便開始慢慢淡去。
硃砂依舊閉著眼。
她是真的睡去了。
她明明她不想睡,卻在不知不覺間睡去了,只覺有水狀的東西流進她嘴裡,她不得不往下嚥而已。
她明明渾身都滾燙得難受,卻覺她頭枕著的東西非常舒服。
怪異極了的感覺。
阿離包紮傷口的速度不快,卻也沒有太慢,他所用的時間正正好,因為他重新回到閣屋書房來時,君傾正橫抱著硃砂站起來。
因為太高,小傢伙根本看不到硃砂的臉,便看不到她面上那還未完全褪去的黑紫色。
她的雙手被君傾放在她身上,小傢伙亦瞧不到。
小傢伙瞧見,只有君傾的臉。
見著君傾,小傢伙即刻道:“爹爹,阿離給手上好了藥,也包紮好了,爹爹,孃親好了嗎?”
“很快就好。”君傾道,“讓你孃親在你床榻上稍歇歇。”
“好呀好呀!”小傢伙猛點頭,隨即伸出小手抓上了君傾的廣袖,道,“阿離給爹爹帶路!”
“嗯。”
小傢伙拉著君傾的廣袖帶著他走,如硃砂給他帶路一樣,給他清楚地指了哪兒有門檻哪兒該抬腳。
待君傾將硃砂放到床榻上,小傢伙忙扯了薄衾來為她蓋上時才發現她面上已然淡去很多的黑紫色,卻還是著急地對君傾道:“爹爹,孃親的臉色好難看好難看,孃親是不是好難過好疼?”
“不疼了,方才你已經替她疼過了。”許是不想讓小傢伙心慌不安,君傾便解釋道,“讓她睡上一覺,醒來便好了。”
“那,那阿離在這兒守著孃親,可以嗎爹爹?”小傢伙怯怯地問,“阿離想和爹爹還有孃親一塊兒。”
“嗯。”君傾默了默,才答應。
“那阿離不說話哦,阿離不吵孃親睡覺。”
“來。”君傾朝阿離微微伸出手,“把左手給我。”
小傢伙即刻走到君傾面前,聽話地將自己的左手遞到君傾手裡。
小傢伙的手很小,君傾的手很大,能將小傢伙的手完全裹在手心裡。
君傾的輕握住小傢伙的手後用拇指摩挲過他手腕上包紮的細布條,包得並不整齊,可以想象得出小傢伙給自己包紮傷口的動作有多笨拙。
偏偏君傾還要他自己完成這樣困難的事情。
“可還疼?”君傾輕撫著小傢伙手腕上包紮得歪扭的布條,問。
“阿離上了藥了,不疼了。”小傢伙乖巧道。
“嗯。”君傾沒有再問什麼,而是對小傢伙道,“右手給我。”
小傢伙拿開自己的左手,立刻將右手交給了君傾。
只見君傾從懷裡摸出一樣物事,放到了小傢伙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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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血玉珠與青鳥
君傾從懷裡摸出一樣物事,放到了小阿離的右手心裡。
是在安北侯府時硃砂塞到他手心裡的那顆血玉珠。
通身血色,通體透亮,珠子裡還有血液般的流紋凝成的禽鳥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