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本是沉默著等已經酒醒的硃砂接下來的舉動,可硃砂卻僵坐著久久不動,久到君傾無奈地淺淺一笑,頃刻又斂了笑,平靜道:“硃砂姑娘可是打算今日及以後就這麼呆呆地坐著?還是打算日後就這麼與我捆綁著了?”
可她愈是想,腦子就愈吵嗡嗡,臉及耳朵也就愈熱燙,熱燙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灼燒。
硃砂抓著被褥,死死地按在自己身前,不再亂動,卻也不吭聲,就這麼繃直著腰桿,直直地坐在床榻上,坐在君傾身旁,低著頭,正努力地想著她當如何面對君傾才合適。
可她根本什麼都想不出,想不出她現在當如何才是好。
現下她可沒有後悔的機會,就算讓她撞十次牆,也改變不了昨夜的事實,現下她當做的,就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可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硃砂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她如何都接受不了她昨夜兩碗酒下肚竟與君傾做出那般荒唐事來的事實,荒唐得她根本不願相信昨夜那沒羞沒臊到厚顏無恥抱著君傾就是不放手的女子竟是她自己。
硃砂這廂慌亂地折騰,君傾那廂仍安安靜靜地躺著,不動也沒有再說話,就這麼聽著感受硃砂的緊張慌亂,又是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卻又讓這笑意很快在面上消失,待硃砂鼓起天大的勇氣漲紅著臉轉過頭來看他時,他面上只是尋日裡他那副平靜到沒有任何神情的模樣。
硃砂已不記得昨夜她將自己的頭髮與君傾的頭髮綁纏在一起時心中想的究竟是什麼,她只記得這些亂七八糟的結是她打的,而且還是在……還是在君傾撐著身子在她身體裡衝撞時綁的。
要是不好好解開的話,他們誰都不能從這床榻上離開,她的膽子還沒大到叫丞相大人把頭髮給見了,因為她打的死結打得……可真是高,要是剪的話,丞相大人的長髮便要減去一半了……
硃砂此時真恨不得砍自己的手,她這手做什麼不好,竟然將自己的頭髮和丞相大人的頭髮給纏在了一起,纏一起便算了,還纏成一團團毛糙糙的死結,纏成毛糙糙的死結也就算了,還纏了不止一團!
一想到昨夜的事,硃砂覺得自己根本就沒膽沒臉去君傾,想立刻逃開吧,偏偏她和他頭髮還死死的糾纏在一起,根本讓她哪兒都去不得,更莫說像前幾次冒犯了君傾時候那般飛快地逃開。
昨夜,她,她她她——
她雖說是被兩碗酒的猛烈後勁給弄得有些迷糊,但她還是記得自己昨夜做過什麼,雖記不詳全,但記的也相差無多。
只因她想起了昨夜她做了什麼,與君傾做了什麼。
一向很是冷靜的硃砂這會兒像一隻處在熱鍋上的螞蟻,整個人完全就是亂了套。
但愈是心急就愈是出錯,硃砂這手按下去,好巧不巧的,竟正正好按在男人最不該被碰到的地方,硃砂本還想著自己是碰到了什麼隔著被褥居然手感還這麼奇怪,下一瞬她像被燙著了手一般連忙將手縮回來,真恨不得扇自己的手好幾個巴掌。
儘管君傾看不見,她還是覺得羞愧至極,忙又扯了一半被褥來擋住自己,可又擔心如方才一般一扯就將被褥給完全扯過來了,是以她在扯之前伸手去按住蓋在君傾身上的部分。
可還是因為太過緊張,硃砂這將被褥蓋到了君傾身上後則是將本裹在自己身上的被褥給完全扯了過去,這就使得蓋住了君傾,她自己又裸著了。
硃砂看一眼君傾那修長筆直的雙腿以及某處,她覺得不僅自己的臉與耳朵燙得不行,便是連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同時腦子亂哄哄的,連忙又將被褥蓋回到君傾身上,尤為蓋住他的下半身。
可她緊張驚駭得忘了她與君傾是蓋著同一床被褥的,她這麼一扯將被褥使勁地裹到自己身上,君傾那兒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