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孃親！”

小傢伙高興得一直有著說不完的話。

就在小傢伙將攤子上的東西都挨個問了遍的時候，硃砂聞到了一股濃醇甘甜的香味。

是酒香。

攤子的老闆娘正在給客人盛酒。

酒香撲鼻。

是以硃砂牽著小傢伙的手不放，卻是問起了那老闆娘道：“大姐，不知你這酒是什麼酒？”

老闆娘約莫四十歲年紀，身材頗為健壯，人卻很親和，聽著硃砂這般問，她便笑道：“就是自家釀的酒而已，也沒個什麼名字。”

硃砂默了默，道：“可請大姐給我盛一壺？我想嘗一嘗。”

雖說燕國女子不足為奇，老闆娘看硃砂的穿著不像是尋常人家，便有些遲疑道：“姑娘啊，我這酒怕是比不得酒樓裡的酒，這……”

“無妨，大姐給我盛一壺便是。”

“哎哎，只要是姑娘不嫌棄，我這就給姑娘盛啊。”

“有勞。”

“孃親孃親，孃親要了什麼好吃的呀？”小傢伙這時已把自己想吃的都要了，正眨巴著眼問著硃砂。

“要了些水來喝。”硃砂牽著小傢伙的手走到了小白所在的小桌旁，只見小白將那盞狐狸燈籠擱在了桌邊上，正用手撐著下巴瞅著她，笑吟吟地問道，“喲，小豬，看不出來你會喝酒。”

“也不知會是不會，並未喝過，不過是聞著那味道香醇甘甜，想嘗上一嘗。”硃砂先讓小傢伙坐下，她這才坐下。

小傢伙自是坐在她身側，很是好奇地問她道：“孃親，什麼是酒呀？”

“酒是大人喝的東西，小阿離可不能喝啊，要是喝了的話，你那瞎子爹可就不要你了。”小白唬小傢伙道。

小傢伙自是信了，忙道：“阿離不喝阿離不喝！”

“這才乖，喏，小寶貝兒，你的甜湯和糕點上來了，吃吧。”

“孃親和小白也一塊兒吃！”

“孃親不餓，阿離先吃，孃親待會兒再吃。”

“那阿離先吃了哦！”

“吃吧。”硃砂摸摸小傢伙的腦袋。

小傢伙即刻高興地先開動了。

老闆娘隨後便將盛好的酒端了上來，附帶兩隻酒碗，笑著解釋道：“我們這小攤兒，都是用淺碗來喝酒的，沒有杯子，還望二位見諒啊。”

“淺碗喝著更有味道，你說是吧，小豬？”小白笑意濃濃地看著硃砂，“你看老闆娘還貼心地給上了兩隻酒碗，那我就勉為其難陪你一道喝，怎麼樣？”

“獨自飲酒的確無趣，那硃砂便先謝過白公子作陪。”

“不過先說話啊，我身上沒銀兩，你請客。”

“這是自然。”硃砂說著，端起了酒壺，往淺碗裡滿上兩碗酒，將酒壺放下後將其中一隻酒碗雙手捧起，遞給小白，客氣道，“白公子請。”

“喲，這麼懂事客氣，小豬你倒是比原來討人喜歡多了。”小白笑著接過硃砂遞過來的酒碗，卻未急著喝，而是等著硃砂捧起了她的那一隻酒碗，這才道，“來吧小豬，這可是我第一次與你喝酒，先碰一盞再喝如何？”

“多謝白公子看得起硃砂。”硃砂客氣著，將手中的酒碗朝小白伸過來的酒碗輕輕一碰，這才將酒碗移到嘴邊，嗅一口酒香，呷了一口氣。

酒香濃醇甘甜，可入嘴的味道卻不如聞著一般誘人。

相反，入嘴的味道苦味極重，甚至有些辛辣。

只一口，硃砂便微微蹙起了眉。

她本是呷了一口欲將酒碗放下，奈何看著坐在對面的小白將碗中的酒喝了個乾淨，便當做是隻要碰了盞便要將杯碗中的酒喝完，她自是不能失了這個禮，便忍著這苦辣的味道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