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壓在她的唇上,而是——
吻在她的眉心上。
輕柔得好像對待自己心愛之人才有的吻,那是一種想要用盡所有的溫柔來疼愛她的感覺。
硃砂本就震驚得難以言喻,偏偏君傾還在這時候輕聲道:“別動,我在救你,不然你撐不到見到阿離。”
君傾說完,便讓唇緩緩離了硃砂的眉心,微垂著頭,“看”著她,也讓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
像是知道硃砂對他的眼睛沒有抵禦力似的,君傾一動不動地讓硃砂看。
不過少頃,硃砂的心神便全全被君傾的眼眸攫住了。
她喜歡他的眼睛,只要看著他的眼睛,不僅連心神都不屬於她自己,似乎連怒氣都在漸漸散去。
此時的硃砂就像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君傾讓她別動,她便安靜了下來。
君傾將還輕撫在硃砂後腦上還未拿開的手緩緩地朝她的唇撫摸來,繼而只見他再次低下頭,再一次吻上了硃砂的唇。
硃砂只覺舌尖還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這一瞬又變得濃烈起來。
這一次,硃砂沒有再如方才一般惱怒地只想要將君傾推開,只因她感覺到了君傾這親吻裡的溫柔,沒有任何**,誠如他所言,他只是在救他而已。
他為何會對她這般溫柔?又為何會選擇這種方式來“救”她?
硃砂雖沒有再推開君傾,可她沒有動,不僅身子沒有動,便是唇都沒有動。
她未有死死閉著自己的唇,卻也沒有任何迎合的意思。
君傾卻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咬破自己的唇舌,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也順著硃砂的嘴角流下。
君傾沒有閉眼,硃砂也沒有閉眼,她還是在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眸。
忽然之間,不知為何,她的心,有些擰,有些疼。
“張嘴,吮些我的血,這是在救你的命。”君傾感覺到硃砂的木訥,使得他只好輕聲道,“莫怕,莫慌,我不會害你,相信我。”
君傾說話時血水染紅了他的唇齒,他卻像沒有痛感似的,只是“注視”著硃砂。
這一刻,不止君傾的眼眸有蠱惑力,便是他這輕得近乎溫柔的話也似有一股蠱惑力,蠱惑著硃砂聽他的話,吮他的血。
是以當君傾說完話再吻上她的唇時,她不僅聽話地微微張了嘴,竟還輕輕吮住了他的下唇,讓她的舌尖一遍又一遍地嚐到血的腥甜味。
硃砂將君傾的胳膊愈抓愈緊。
君傾則是將左手又移到了硃砂的後腦勺上,右手依舊環在他的腰上。
這一回,輪到君傾一動不動,任硃砂輕咬著他的唇舌,吮著他的血。
硃砂也僅止於輕咬著他的唇舌而已。
他們之間,沒有誰深入這個似吻非吻的動作。
亦沒有誰閉上眼睛。
因為他們都知,這不是愛戀,不是愛戀,便不是享受。
只是因為這樣,所以必須這樣而已。
可在旁人看來,尤其從他們的背影看來,他們只像是一對有情人,正交頸纏綿擁吻著。
至少在蘇緋城看來,便是如此。
蘇緋城正從府中走出來,遠遠的,便瞧見這一幕。
她所在的方向看見的是君傾與硃砂半側的背影,這個方向以及這般的距離,看不清他們的臉,卻能看見他們的舉動。
是以蘇緋城看到的是君傾緊擁著硃砂,硃砂則是緊依在君傾懷裡,雙手抓著他的手臂,他扣著她的頭,她則是昂頭迎上他的吻。
垂在他們身前的青絲交纏在一起,讓人覺得他們正吻得纏綿。
蘇緋城漸漸將雙手緊捏成拳,眼睛亦漸漸變得腥紅。
她在死死地盯著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