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臣裴行儉多謝大都護。”裴行儉看著沒多久的時間,原本還細皮嫩肉的太子殿下,如今也變得膚色烏黑,面板也不如剛來時那般細嫩,由衷的感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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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笑著拍了拍裴行儉身上的甲冑,問道:“如何?這如今的甲冑是不是比以前多好了很多?”
裴行儉看著李弘臉上的笑意,這一段時間,彷彿太子殿下一下子成長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些成熟跟睿智。
“多謝大都護,臣原本以為此鎧片甲會如其他鎧甲一樣,經過幾番砍殺,這皮筋就會斷開,鎧片便會掉落,但看了看您這個鎧甲,竟然是用鐵釘釘上的,這來來回回的衝殺,絲毫不用擔心了。”裴行儉拍著胸前的甲葉子說道。
“是啊,鎖子甲過於沉重,而且太影響騎兵的反應能力了,何況那鎖子甲容易被箭矢跟投擲的武器刺穿,自然是不如我們現在改進的明光鎧了。”
“大都護,恕末將無禮了,末將覺得,如今這鎧甲不應稱之為明光鎧了,而應該是暗光鎧。”裴行儉在李弘的陪同下,環視著整個龜茲城內。
以他打仗行家的眼光,自然是看出來這龜茲城不算是很太平,特別是那面對阿史那都支的北城門,明顯有騎兵進出的痕跡。
李弘笑笑不說話,暗色在冬季比較吸熱,若有若無的能夠在寒冷的冬季,為將士們提供一點兒溫度。
何況,棉服在幾個公主姑姑的督促下,在裴行儉出征不到半個月後,就被率先送了過來,自然是解決了鎮壓疏勒城時,在嚴寒天氣作戰的情況下,軍隊作戰的成本。
就像李治在知道武媚幾人,需要給李弘在西域付出大半個大明宮的錢財時,不由的仰天長嘆道:“小白痴這去西域哪是打仗啊,這是打錢啊,這麼多錢,他不心疼,朕都替他心疼啊。”
不過看在戰果累累的份兒上,李治也坦然接受了這比巨大的開支,何況,就算是他不接受,他也沒有合適的辦法阻止大量的錢財流入西域。
裴行儉吃著豬耳朵,啃著熱氣騰騰的豬蹄子,聽著權毅跟無法無天,把這段時日以來,太子殿下李弘在龜茲城的所作所為說完時,吧嗒一下,嘴裡的豬蹄子驚訝的掉在了地上。
神情呆滯的回過頭,看著李弘,裴行儉突然起身對著李弘鞠躬深深的行禮道:“請太子殿下受臣一拜。”
說完後撩開長袍前擺,神色鄭重的跪下來給李弘叩頭。
他確實沒有想到,李弘在龜茲城所立下的戰功,竟然比他鎮壓疏勒城的戰功要彪炳那麼多!
從未來過西域的太子殿下,竟然就憑藉著手裡的兩萬人馬,以及這個不算是防守嚴密的龜茲城,竟然把阿史那都支趕到了草原深處,不敢露頭!
李弘泰然自若的接受了裴行儉的跪拜,手在虛空示意裴行儉起來,說道:“戰功無大小之分,只要是能夠打擊敵人的氣焰,哪怕是一寸土地的收回,都是真真實實的戰功。你為我大唐奪回疏勒城,看似戰功不大,但他對我們在安西,可是有著比我把阿史那都支趕到草原深處,有著更大更深遠的影響力啊。”
“臣多謝太子殿下誇讚,臣願意把兵權全權交由太子殿下指揮,臣請太子殿下允許臣在龜茲城休整幾日,然後立刻趕赴草原,擒下阿史那都支。”裴行儉看著李弘笑容滿面的神情,鄭重的請戰。
“不急。”李弘搖了搖頭,示意他坐下後說道:“今年無論是雲中都護府,還是我們安西都護府的管轄草原上,都出現了罕見的白毛風天災,如今阿史那都支龜縮在草原深處,一時半會兒恐怕還緩不過元氣來。即便是能夠擒下他,以後還會冒出其他人來造反。”
“那您的意思是?”裴行儉文韜武略俱佳,既然不出兵,那麼就要治理安西都護府的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