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記當年是怎麼背的來著，卓陽有些記不得了，反正此時此刻，他形容眼前的景象就是四個字。

豁然開朗。

“再來再來再來！”

“大大大！”

“小小小！”

“魚魚魚！”

聽著耳邊各式各樣的賭聲，看著眼前這些賭徒的或喜或悲，或瘋或狂，各不相同的表情，卓陽頓時興趣大減。

“這山海樓，好像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啊，還以為會有點水準呢。”

卓陽有些掃興失望的嘀咕了一句，然而……

“呵呵，這位看起來是第一次來吧。”

嗯？

卓陽一扭頭，便看見幾米處，一個男人正緩緩向他走來。

這個男人有兩個半令卓陽記憶深刻的點。

一個是他臉上，那形如玄武的面具，一個便是他手裡，不斷盤著的兩個核桃。

至於最後半個，便是那明明是個年輕人，但是卻好似一個小老頭一般，氣質沉穩溫吞。

那人走近卓陽後，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這裡的人，不過是跟著主人一同前來的而已，有些更是花了大價錢，只是為了進山海樓一觀而已，自然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

“雖然有純粹只是為了享受賭博樂趣的，不過少之又少，大部分只不過是放縱而已。”

“閣下要是想要有點水準的玩法，還是去樓裡玩吧。”

樓裡？

卓陽的眼神越過男人，發現他身後的不遠處，果然還有一座樓。

卓陽看著戴著玄武面具的男人，知道眼前的男人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客氣的說道：“多謝解惑。”

“不謝不謝，算是免費贈送的。”

嗯？

卓陽眉頭一挑。

“免費？”

“不錯。”

男人說話依舊穩穩吞吞，不緊不慢的，可是手裡的兩個核桃卻是盤的叮噹作響，好像是……心裡打的算盤一樣。

“閣下以後有事情，都可以來問我，什麼事情都可以，不過，要付錢。”

說到錢，男人的眼神陡然射出兩道明亮的精光。

這傢伙……貪財。

卓陽腹誹道，於是拱了拱手，衝著男人說道：“好的，有機會一定光顧閣下生意。”

“好說好說。”

男人點了點頭，手上盤核桃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看閣下的樣子，似乎也不打算在這裡耽誤啊。”

卓陽正欲點頭，忽的看見遠處的樓頂，有兩道巨大的白色卷軸垂了下來。

“哎呀呀，看來是開始賭‘書’了，可惜啊，早知道之前就不在‘畫’上壓那麼多了。”

看著男人十分後悔的樣子，卓陽好奇的問道。

“那個，閣下，這‘畫’是如何賭的？這‘書’又是怎麼玩？”

而那個男人，注意力陡然從巨大的卷軸上移開，然後眼睛放光的看著卓陽。

“閣下，是在問我問題？”

“噠噠噠！”

手上的核桃盤的飛快。

卓陽無語的看著男人，怎麼，這裡的人都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愛好的嗎！

“咳咳，算了，我還是自己一探究竟吧。”

“哦，行吧。”

見卓陽不問自己，那人的興致頓時就降了下來。

“那麼閣下，我這就走了，以後要是想見我，麻煩你早點來，不然，我就輸光了。”

……

見男人如此坦白，卓陽下意識的說：“閣下賭術很差？”

“不是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