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順著秦王的話說說罷了,當不得真。
“周先生深明大義,寡人是小心眼了,落了下乘,周先生不要見笑。”秦王自嘲不已。
周衝連道不敢。
韓非其人名聲太大,尉繚師徒聽聞他即將來秦國,不由得聞名色喜,大有恨不得立馬見到其人的想法。
對於韓非這個法家集大成者,因遭李斯和姚賈陷害而未大用於世,身死秦國,徒讓後人嘆息的天才,周衝是欽佩有加,聽說他就要來秦國,也不由得心跳加速。
韓非雖死,他的學術傳於後世,他提出的法術勢理念,成了後世統治者維護統治的指南,儘管這個指南披上了儒家的外衣,高唱著孔聖人的讚歌,歸根結底就是他這三字。周衝這個現代人,對韓非在中國歷史上的影響有多大,自然是清楚得很,有機會見到這位歷史巨匠,哪能不興奮。
“寡人曾有言‘能與韓非遊,死而不恨’,韓非馬上就要到我大秦了,實是我大秦的喜事,大喜事,應該給韓非準備一個隆重的禮儀。”秦王思索著道:“寡人決定親迎韓非,就象寡人親迎繚子先生一樣,你們認為如何?”試試在百度搜尋“”
在歷史上,秦始皇就曾說過能與韓非遊,死而不恨的話,只可惜韓非給李斯害死,誠讓後人嘆息。
尉繚才識非凡,很得秦王的禮遇,但是尉繚清高之人,得到秦王的禮遇易,難以與秦王成為知交。而韓非不同,口吃不善言語,卻善著書,而且其文很直白,富有真知灼見,這與秦王的性格暗合,無形中秦王把他引為知交,乍聞他要來秦國,能不大喜嗎?自然是想盡快見到韓非。
秦王的話得到尉繚的贊同:“韓非其才非同小可,繚子自嘆不如,王上親迎,正該如此,正所謂國士無雙!”
李斯卻是眉頭一挑,道:“王上,臣斗膽向王上進一言。”
秦王心情正佳,也未多想,道:“你說吧。”
“王上,臣以為當今天下七雄紛爭,各國之士各為其主,趙人為趙,齊人為齊,楚人為楚,魏人為魏,燕人為燕,韓人為韓。韓非身為韓國公子,必懷故國之思,他出使我大秦,必是為存韓而來,為韓而不為秦。要不然,韓非就是為國不忠,為人子不孝。王上若以殊禮相迎,恐貽天下笑。”李斯侃侃而言,情理義皆全,不愧能言之士。
秦王臉上的喜色一下子全不見了,皺著眉頭,道:“李斯的話不無道理,韓非可以為寡人出主意圖謀天下,圖謀韓國之外的其他五國,就是韓國不能滅,這也是人之常情嘛,誰叫他是韓國的公子呢?繚子先生,你以為如何處置為宜?”
李斯嘴角出現一抹得意的奸笑,一笑即隱。
讒言就是這樣,雖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他說的也在理,讓你不得不聽,以秦始皇之精明也給李斯的一番話說得不能不顧慮。
“韓非之才,世間罕有,要是能為王上效力,則天下不足憂。若是不能為王上效力,一旦在他國得用,其害也無窮。”尉繚沉思著道:“如何處置,這要看王上用與不用韓非而定。”
並非尉繚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而是他已經洞悉李斯的用心,先打個馬虎眼,讓李斯自動說出來再說。
“韓非如此大才,要是寡人不想用,那寡人就是昏君了,問題是他能為寡人所用嗎?”秦王的眉頭擰在一起,道:“他要是不是韓國的公子,而是韓國的一個百姓,必定為寡人所用,可他卻是韓國的公子,即使沒有故國之情,總有親情吧,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寡人對付他的親人。”秦王很是煩惱,道:“周先生,你以為如何處置為宜?”
周沖和尉繚一樣打算,道:“王上,李大人胸有成竹,王上何不問李大人。”
“李斯,你說。”秦王看著李斯說。
李斯眼裡閃過一絲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