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全力,半分馬虎不得。
“奶孃,麻煩你了,我們把他帶回沈家吧!”
嚴氏遲疑了下,長嘆口氣。“小姐,若我說,我暫時留在這裡照顧他,別讓他進沈家,你覺得如何?”
“我還是認為他在家裡養傷會更合適一些。”沈晶晶堅持地說。
嚴氏沒轍了,只得認命背起徐青,和沈晶晶趁著天未大亮,溜回沈家去。
徐青躺地沈晶晶的閨房裡,過了半天,仍然是昏昏欲睡,也不見清醒。
沈晶晶不禁有些急了。遊大夫不是說他的外傷三天便可痊癒,怎麼他到現在還是昏迷著?
她一邊擰著冷毛巾為他敷額頭,邊道:“大夫說你的外傷並不嚴重,可怕的是心傷,難道你真如此軟弱,一點挫折便完全將你打倒了?”
徐青雖然燒得迷糊,但神智還在,隱隱約隱能聽見她的話,儘管聽不全,可大概意思都能瞭解,忍不住就想辯駁。
他徐肝可不是那種軟弱之人,在滿腔的抱負、仇恨未了前,他是不會輕言生死——
可惜他現在連根手指也動不了,更別提起身與這不知名的姑娘辯駁了。
這姑娘……真不知她爹孃怎麼教的?說的每一句話都正正刺中他的心,刺得他心頭滴血,可骨子裡的傲氣也被她激起了,想他堂堂男子漢,豈能被個小小女子瞧輕?
他一定要振作、一定要功成名就,讓所有欺侮過他、傷害過他的人跪在地上向他懺悔今朝所為!
可該死的,那姑娘還在說,而他……為什麼他如此無力?至少讓他看她一……
這卻是遊大夫的失職,他忘了說,徐青中的毒是很好解,之後卻有個後遺症,就是得在床上躺三天,時間不到,休想起來。
但沈晶晶不曉得,只以為他心傷難愈,寧可躲在夢中,也不想起來面對現實。
至於徐青,他比竇娥還冤,明明有滿腔抱負,卻被當成經不起半絲風雨的花。
沈晶晶因為跟他一樣,有過類似的經歷,還能有些而性鼓勵,至於嚴氏……她直接將徐青當成懦夫,完全不明白沈晶晶聰明一世,怎麼就糊塗一時,偏偏對這樣一個無能的人另眼相看呢?
所以每當輪到嚴氏照顧徐青時,也就是他受罪的時候,那藥湯是掐著他的鼻子用灌的,喝進一半,灑出一半,弄得他衣服老是半乾半溼的,難受得要命。
沈晶晶則溫柔許多——當然,是對比嚴氏而言。事實上,她也沒伺候過人,在照顧他這件事上,也沒讓他少受罪。
比如,她幫他擦臉,那力道……他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跟她有仇,否則她為何用這麼大力,想把他的臉皮搓下來嗎?
不過沈晶晶也是有優點的,至少她在照顧他時,會跟他說說話,偶爾是說幾句“刺耳”的話鼓勵他,偶爾則讀幾篇文章給他聽,順便也談談自己對文章的感想。
他發現她是個挺有想法的姑娘,她對那些文章的理解與他多有不同,但也解釋得通,卻是開拓了他的想法。
他越來越期待她讀書給他聽的時間,耳聞那清然嬌聲,和她種種奇思妙想,豈止是“享受二字”可以形容。
這樣的療養生活似乎也不賴,雖然動彈不得有些難受,但有這個陌生姑娘的陪伴,確實讓他飽受創傷的心志好上許多。
不知道她姓啥名誰、芳齡幾何?長得什麼模樣?可曾婚配……
從何時開始,徐青對這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姑娘產生了強烈好奇,還有……一點點似期待、似渴望的感受。
他不再心如火焚,也不再狂暴躁怒,反而逐漸平靜了。
雖然他尚未解開心結,可這姑娘的陪伴卻撫慰了他,讓他不知不覺走出那痛苦絕望的深淵。
這絕對是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