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來接我,趕緊抓緊時間回家梳妝打扮一番是正經。
12、
晚餐桌上,戴時飛透著古怪。他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老是用眼神瞟我,卻又一而再地欲言又止。
我起初以為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鈕釦扣錯了或是臉上有髒東西什麼的,他有心提醒卻又不好意思提醒。可是把自己從頭到腳檢查一番沒啥事呀!就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他看著我,終於結結巴巴地擠出一句話:“我……我以前的女朋友回國了。”
我愣了半晌,也結結巴巴地擠出一句話:“她回國了……又怎麼樣?”
他低下頭避開我直視的眼睛,沉默片刻,終於坦白:“她想繼續和我在一起,我也想重新和她開始。所以……燕翩飛……對不起。”
他短短几句話像凝固劑,讓我整個人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凝固成了化石。除了僵坐與發傻外,我已經不能再有其他反應了。
戴時飛一邊覷著我的反應,一邊小心翼翼地解釋:“我知道,我這樣對你很不公平。認識你以來,你一直對我很好,對我家裡人也很好。我媽上次生病多虧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十分感激你,但是感激不等於感情。你知道的,我心裡唯一愛過的人就是我女朋友。現在能和她有機會重新開始,我無論如何不想錯過。燕翩飛,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我也不敢請求你的原諒,你如果想罵我想打我只管動手吧。千萬不要憋在心裡,不要像任佳那樣憋出病來。”
聽他的話,在擔心提出分手後會把我刺激得步任佳的後塵。
有那麼一剎那,我還真想瘋給他看,像任佳那樣揪住他的衣襟照臉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再罵上十幾二十句的“沒良心”。可想歸想,我終究不好意思真這麼幹,我畢竟不瘋,沒辦法那樣不顧體面不成體統地胡鬧。
況且,我有什麼資格罵他沒良心?是,他是利用了我,卻也是我心甘情願被他利用的。我與其扇他的耳光,不如扇自己兩下更對路。
我一直呆坐著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隨著腦子裡的念頭陰睛不定地變幻著。戴時飛可能怕我已經因大受刺激傻了,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推我一下:“燕翩飛,你沒事吧?”
我怎麼可能會沒事?我來之前還在跟週一鳴吹我和戴時飛是如何如何的感情好,這會就被現實狠狠撞了一下腰。還以為他約我吃飯是為了增進感情,誰知卻是一場鴻門宴,人家是來談分道揚鑣的。
這轉折也來得太快了,一點緩衝時間都不給,讓人好像從十三重天直接跌進了地獄。我想發脾氣,想掀桌子摔碗筷砸東西,罵人打人甚至殺人——殺了戴時飛一了百了。真可怕,我居然會想到殺人。
好在我的理智夠強大,硬是把衝動這個魔鬼攆走了。我沒有掀桌子摔碗筷砸東西,更沒有罵人打人甚至殺人。我只是很沒出息地拉著戴時飛哭:“我對你那麼好,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戴時飛一臉尷尬:“真的……非常對不起。”
我還不死心,繼續哀求:“那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行不行?”
“燕翩飛,你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再拖下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果斷提出分手,也是為了你好。”
聽聽,明明他有了更好的選擇才要和我分手,到底來竟還成了為我好。我又傷心又憤怒,終於忍不住發作起來,用力砸了一隻水杯:“戴時飛,你馬上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戴時飛“滾”了,我獨自留下來對著一桌美味佳餚大吃大喝。不是我食慾有多好,而是假想自己是在吃姓戴的肉喝姓戴的血,吃得咬牙切齒。
吃著吃著,石姨打來電話,特小心特緊張的語氣:“翩飛,你在哪兒?戴時飛剛才打電話到家裡,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