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門。
雲青比他們早走不少時間,但畢竟身受重傷,不比大允休息得長,靈氣充沛,他們到的時候,虛元的三堂會審才開始。
天陽門的六十個人和御鬼派的人分三隊守在獸仙宮護山大陣的側翼,原是說好等兩位金丹真人的訊號再發起攻擊,其他兩隊久候不到訊號,知道出了變故,只是耐心等待。偏虛元這支隊伍倒黴遇上獸仙宮一位牧獸歸來的長老,被他發現,暴露了形跡,不得以與他交手,那長老實力尋常,但帶了七八頭猛獸助力,極是難纏。
到後來獸仙宮內蜂鳥示警,所有弟子都滿山遍野地追擊敵人,虛元他們被拖得更加走不了,最後付出了十幾人的代價才倉惶逃出。
而整個天陽門有效的戰力全部加起來才只有六七十人!一下就去了四分之一!
就這還要慶幸當時獸仙宮的主要戰力都牽制在大允身邊,他們才有機會逃出一半人手。但這樣大的損失必須有人出來負責。最重要的是,其他長老還得知雲青受了和清寅一樣的重傷,不知能不能完全恢復時,連一向只做應聲蟲的虛御都怒了:高階戰力的損失有時甚至會令一個門派覆亡。
也虧得於錦臨時溜號讓大允謹慎不少,不然大家都一窩蜂地正面衝上去,獸仙宮十有八九能坑得他們有去無回。
虛元這件事並不複雜,他只是鑽了於錦態度曖昧的空子把進攻獸仙宮這事做實,若此次攻打獸仙宮勝利,大家得利,皆大歡喜,他自然沒事,但偏偏損失慘重。現在當事的三個人都在場,大允是外人,於錦從一開始就沒表示支援,他身份修為最低,是發洩怒火承擔責任的最好物件。
虛潛作為執法堂大長老很快就宣佈了對虛元的懲罰:罷除掌門之職,發配到雲鐵礦工作五十年。
“唉,虛元師兄這一走,他家裡可就難熬了。”虛元做掌門時一直比較公允,門中與他交好的人不少。
於錦沒想到頭一個為他說話的居然是虛御,虛御見她看過來,原本就小的聲音還結巴了起來:“我,我,我是說,虛元師兄的兒子,他一走只怕會活得更加艱難。”要不是修真之人耳聰目鳴,她還真聽不清這比蚊子哼哼還小的聲音。
虛鏡聽到虛御的話,神色也複雜起來:“是啊,虛元師兄的兒子,那孩子現在還沒醒吧?”
虛御唏噓著還沒說話,一邊的虛潛板著臉突然冷聲道:“他不犯下大錯,怎麼會失去掌門一職?區區一瓶養魂丹就誘得他失去理智,若不是考慮到他這些年的貢獻,早就讓他以命抵命了,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同情!”
養魂丹?這不是大允許諾事成後要給的丹藥嗎?怎麼和虛元的兒子有關了?這種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的感覺真是難受,於錦心癢難耐,但又不知道原主知不知道,只好忍著不作聲。
好在這裡還有個外人,大允奇問道:“怎麼?虛元道兄很需要養魂丹嗎?”
這事不是什麼秘密,虛鏡嘆了口氣:“是虛元師兄的兒子,他三十多年前歷練回來沒多久就陷入了不知名的昏睡,神魂受損到幾近消失,虛元師兄這些年一直在為他尋找各類養魂藥材和法器。”
大允聽得也面露惻然:“竟是如此,以你我兩派的交情,他若是直說了,我還能扣著一瓶養魂丹不給他?只可惜這丹藥太過難得,下一次我也不知能在何時煉出了。”
虛元幾個可不是御鬼派的徒子徒孫,大允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露出嗤笑之色:這完全是便宜話,養魂丹材料難得,煉製更難,煉丹師中有“十爐九廢”這四字,藉以形容丹道之難。而養魂丹煉製方法更為特殊,百爐得一都尋常。但它滋養神魂的效果不分修為高低,同樣有效。丹藥常分天地玄黃四階,只有養魂丹一出,就算是黃階下品都極有可能引來元嬰甚至以上的修士爭搶,就為了那不到一絲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