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問道：“自殺病毒是什麼？”

“你們別問那麼多，都聽大姐姐說，現在當務之急是重塑主腦！”邵梓萌並不回答範東東的問題。

葉沅風問：“主腦是什麼？”

“啟用百分之百腦力的大腦！”薛雁答道。

薛雁繼續道：“你在樊旲他們所在的地下基地裡，他們所脫離併入你腦中的思菌，啟用了你半腦之力！”

葉沅風微微點頭。

她又嘆道，“他們走的倒也痛苦，若是無知無覺的走，其實對於他們而言，卻是幸福之事。”

葉沅風未聽懂，“什麼意思？”

邵梓萌卻吃驚道：“啊，大姐姐，你不和地宮裡的人道別了麼？現在直接脫離他們的思菌？”

薛雁微微點頭，答道：“他們都發過誓的，道別不過是徒增痛苦。”

“唉，也是，樊旲當年被我救下，明知自己經死了，忽然復活，簡直把我們當神仙一樣膜拜。”邵梓萌道。

她又道，“但他這些年其實並不快樂啊，出不了螢火草之地，每次找他都哭喪著臉，悶悶不樂。

我最不喜歡和他玩了，尤其他知道他的克隆體在外面唱歌跳舞，逍遙快活的時候，更是天天唉聲嘆氣。”

葉沅風、喬易夢忽聽邵梓萌提到樊旲，才知自己這些年所聽的歌，其實是克隆體樊旲為作，而樊旲死去又被複活的真身則在地下基地裡度日。

邵梓萌繼續道：“不過他也為我們收留了眾多的啟用者，不然也沒辦法繁殖這麼多思菌。”

邵梓萌備言前事。

“思菌需寄生在人腦中才可生存，一個思菌啟用一個死人，再由螢火草維持。

而為了能夠啟用出全腦之力，又需要大量的思菌啟用腦力，並將原本啟用那些死人大腦的思菌脫離他們，而後他們將重歸寂滅。

這些成千上萬思菌啟用者雖重獲生命，但即只能在螢火草之地生活。

又知道自己活著的目的是為了培育更多的思菌，為將來的主腦啟用之用，其實也像是傀儡一般，常有苟且偷生之感。

因極少的思菌啟用者被救活後，思念家人，不顧規定，傳遞出資訊給外界。

而他的家人見不到其人，但卻知他的親人起死回生，以為是神明降臨又或是鬼魂作怪，各種傳言，最終演變出我主月神可以起死回生、拯救蒼生。”

喬易夢上大學時，很多人自發的組成小教會，也都自稱月神教，膜拜月亮，信奉起我主月神。

她思念自己的母親，也常參與他們活動。

喬易夢這時才知道月神教的傳說和信仰從何而來，世上之人多有失去親人之苦痛，誰不想失而復得，重新擁有日日夜夜思念的摯愛之人。

葉沅風方知喬易夢之前所說我主月神的來歷。

薛雁即被奉為我主月神，可她心中清楚，起死回生不假，但只是為了培育思菌，拯救蒼生也不假，但最終還是要犧牲大量原本無辜的人。

薛雁輕聲道：“不用道別了，人生本無常，不應再耽擱時間，勝敗在此一舉。”

邵梓萌低聲道：“我挺不捨得他們的，他們有些人挺有趣的，我能再看一眼他們麼？”

薛雁微微點頭。

邵梓萌開啟手上的全息螢幕，上面是與之前類似的地下基地的場景，畫面播放著男男女女在各忙各的。

薛雁輕聲道：“所有思菌，都收了吧。”

葉沅風等幾人見全息螢幕上，那些原本或挑燈夜讀、或奮戰工作、或共同娛樂的人們，盡皆癱軟，或伏案趴到、或倒地不起。

那些人原本由思菌維持思維，突然腦力消失，無知無覺中，又再一次死亡。

冰凍三尺,非一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