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宮側邊的這座名為南山的地方,去往宮城的人都會在此停留一陣。
乘坐輦車的人會掀開窗簾看風景,一道土坑、一叢雜亂的荊棘、一條溪水、一座山的頂峰、一片白雲、一片丹書般的藍天。
戰火終於在凜冬到來前戛然而止,南人止步在冰封河段,但江南水都旁的古銅都,掘礦和冶煉日夜不息,爐中的烈火將燃燒出來年的戰火紛飛。
幸運的是,在最殘酷的黎明到來之前,這兒的居民靜悄悄的,心中平和。
只是彭友聽到邵玲瓏的話後,難以平靜。
彭友起身,伸開雙手,攔在他父母的墳前。
彭友心中鬱郁,他剛剛被瑤雁兒拋了所贈禮物,雖重遇邵玲瓏,但對方竟要挖自己父母的墳,心中憤懣。
邵玲瓏笑道:“上次你不是與我說好,來檢查你父母的屍首。”
彭友攔住邵玲瓏,冷冷的道:“除非我變成屍首!否則你休想動我已安葬的父母!”
她輕輕笑道:“我即傳你手環,不是你老師麼?老師又不會害你。”
彭友聽言,語氣緩和道:“你救我一命,我自以命相報,但我父母已入土為安,我不想任何人打擾他們!”
彭友說完,眉目一凜,取下腕上的手環,伸出遞給邵玲瓏。
邵玲瓏見之,滿不在意的接過手環,她上下打量著彭友,在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裡尋找蛛絲馬跡。
邵玲瓏輕輕笑道:“你看起來不太高興,你和小雁間出了何事?吵架了?”
彭友忽聽邵玲瓏之言,微微一恁,道:“你為何?”轉而又道:“我和她並未爭吵。”
邵玲瓏淡淡一笑道:“人的一張臉上,有四十四塊肌肉,這些肌肉透過推拉曲扭,可以組成五千餘種表情,每一個表情都會暴露你所思所想。”
彭友聽言不太明白,但他知道邵玲瓏和瑤雁兒這些雲裡霧裡的言語,似乎來自某種更高深的學問。
彭友冷眼望向邵玲瓏道:“你即可知我所思所想,自會知道我不願你動我父母的墳墓。”
他明白邵玲瓏手段了得,此番一直也與自己好言好語,遂拱手道:“老師,還請您隨我去軒轅宮,為您設宴款待。”
邵玲瓏歪了歪頭,笑道:“軒轅宮自然是要去的,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和小雁發生了什麼,她為何惱你,又或是你為何惱她?”
彭友聽言輕嘆一聲道:“我贈與雁兒一副我為她所作之畫,雁兒卻說畫中之人並非是她,可我分明是按她的模樣所作。”
邵玲瓏一隻手輕輕轉了轉另一隻腕上的手環,眼珠兒也轉了轉,道:“這小丫頭也太較真,十六七歲模樣與十三四歲模樣哪有那多大差別。”
彭友聽言吃驚道:“老師,你怎知、你難道確如雁兒所說……你對我作了什麼?”
邵玲瓏搖了搖頭道:“為何要在乎這些細節,能遇到一個知心人已是大海撈針,計較太多隻會空空如也。”
她說著看向彭友道:“你啊,就是不會哄女孩,難怪長這麼大還是單身狗,我教你說幾句話,她就好了。”
彭友見邵玲瓏指指自己,招了招小手,他微微踏前一步。
邵玲瓏走近彭友,踮起腳尖,對彭友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彭友奇道:“我與雁兒說這些話,她就可不怨我?”
邵玲瓏仰頭笑道:“那是自然,天下女子沒有不可降伏在這幾句話上,我當年……”她忽止住言語,似有些落寞,並不往後說。
邵玲瓏繼續道:“彭友,不過你對雁兒說時,不可像背天書般,到時你的眼神一定要溫柔到極點,然後深情望著她說,記住了麼?”
彭友點了點頭道:“多謝老師教誨。”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