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語現在聽來真是意味深刻。我難受的撇開了頭:“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我身上還有紀時流的血,痕跡斑斑,在我銀色的綢緞禮服上,像冬日的踏雪紅梅。我給紀允打了電話。紀允就在附近,我買了東西再回醫院正好與他碰上。我沒想到的是他和林緩在一起。
一見到我,一貫大大咧咧的林緩一改往日的貧嘴,面色嚴峻的瞪著我說:“你總是讓他因為你受傷,你真的應該好好想想,你到底配不配!”
她還想說什麼,嘴角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我覺得無地自容,醫院走廊燈明敞亮,我低著頭還是覺得難堪。我只恨地上沒有裂出一條縫讓我躲躲。
林緩風風火火的走了,她去了紀時的病房,只留紀允和我相對而立。
我不敢看他,只是聽到他幽幽的嘆息:“今天的事,應該不是遇襲這麼簡單吧?”他頓了頓,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別想著一直軟弱的躲在誰身後,想和他在一起,就該勇敢的出來戰鬥。”
……
紀時
那天和程陽一起喝酒,程陽說我像楊過。
我說為什麼?
他說,楊過是個死心眼,對小龍女死心塌地,不管是郭芙還是郭襄,都入不了他的眼,同時,他的愛是具有毀滅性的,毀他並且自毀。
我覺得他的分析挺準確的。我對越尹就是這樣,不管她在哪,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這想法十年如一日,也因此,傷害她的人,我都無法原諒,包括我自己。
雖然她什麼都不說,但我能猜到她遇襲這件事並不是簡單的社會治安問題。父母趕到醫院時候那種青黃相接的表情更是讓我肯定了這一點。
說實話,他們作為長輩,耍那種下三濫手段真的讓我很失望,可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作為兒子,我只能忍受。
但這件事讓我徹底想通了一切。我努力找尋的平衡原來根本不存在,父母的固執我無法改變,那麼我只能另闢蹊徑。
我一貫是不聽話的兒子,從讀書到工作,沒有一件是如他們意的,那麼多婚姻這一樁,我想他們也不會多意外。他們覺得我丟臉,反正丟那麼久了,丟徹底了也就沒什麼了。
我的決定讓他們失望之極,我爸拿柺杖狠狠一頓打,說真的,他還是老了。力道比以前差了很多。他們把我趕出家門,下了通牒:要和越尹就結婚就斷絕關係。
我想想,這親緣關係自然是斷不了的。血抽乾了還有骨髓呢不是!那麼先結婚了再解決這些問題吧。
我拿去醫院做檢查做藉口騙她請了假。我開著車載著她,她最近很是沉默,盡心盡責的照顧我,我知道,我受傷幾次她都很自責。她總愛這樣,覺得一切都是她的錯,但我也不想給她減輕心理負擔,我希望她一直有這份愧疚之心,這樣她就不會離開我。
我知道我這種手段很卑鄙,但只要能把她留在我身邊,什麼手段我都願意用。
車載音樂播著現在流行的歌曲,悠揚的音樂聲在車廂裡營造出一種淡淡的氛圍。我看了一眼車上的掛飾,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你帶身份證了嗎?”
越尹詫異的看我一眼,“帶了,怎麼?”
我點點頭,“沒事兒。”
我把車開到民政局她才變了顏色,她瞪大眼睛看著我,結結巴巴的說:“你不是說還會給我時間考慮嗎?你這是幹嘛?而且我只帶了身份證,什麼都沒有。”
我聳聳肩:“我一哥兒們在裡頭做事兒,先把證辦了,缺什麼以後再補。”
她頭搖的像撥浪鼓,言辭咄咄:“我們不能這麼做,你父母不會答應。”
“你答應就行了。”
她還是搖頭:“現在不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