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免禮。”方菲玥吩咐靜菡給了打賞,才笑道:“我初來乍到,也不知如何稱呼……”
那婆子又行了一禮,笑道:“奴婢夫家姓魏,是世子的奶孃。”
“原來是魏媽媽。”方菲玥笑著對她行了一禮,奶孃相當於半個親孃,又對徐景颯有哺乳養育之恩,只是要區別對待的。
魏婆子忙側了身,受了半禮。
靜菡在一旁看著卻是暗暗皺起了眉頭,這個魏媽媽未免也太自持身份了,即便是世子爺的奶孃又如何,她們姑娘好歹是皇后娘娘親封的縣主,就算姑娘自降身份向她行禮,魏婆子卻是半禮也不能受的,她如此泰然自若地就受了姑娘半禮,竟是不把姑娘放在眼裡麼?
魏婆子受了禮,又笑著方菲玥介紹身後的兩個丫頭,“這個穿紅色衣裳的叫秋霜,她旁邊的那個叫冬雪,都是貼身伺候世子爺的。”
她說這話時雖是笑著的,卻刻意咬重了貼身伺候這幾個字,話裡竟給人幾分意味深長的感覺,方菲玥聽著不由得暗暗皺眉,大婚當日,魏婆子這是要給她下馬威麼?
這樣想著,方菲玥面對魏婆子竟是不耐煩起來,只淡淡道了一句乏了,又吩咐秋霜冬雪去給她打些熱水過來,才由靜菡疏雨伺候著卸妝梳洗。
第一二三回 洞房花燭夜
梳洗完畢,方菲玥換了身家常的衣裳,懶懶躺在美人榻上,任由疏雨小心為她擦拭頭髮,閉眼聽著纖紫從大廚房打聽出來的訊息,“那魏媽媽是世子爺的奶孃,一直仗著自己從小奶大了世子爺,便對世子爺房裡的事兒指手畫腳的,世子爺每每苦惱不已,卻因著乳母的哺乳之恩從未開口說過什麼。”
方菲玥笑道:“他平常一貫跋扈慣了的,不曾想倒還有如此念情的一面。”
又問道:“那秋霜和冬雪是……?”
聽她問及兩人,纖紫一臉鄙夷道:“秋霜是那魏婆子的親閨女,冬雪則是魏婆子的乾女兒,聽說早兩年魏婆子曾親求了平陽侯夫人將秋霜送給了世子爺暖床,那冬雪也是……”
纖紫還要再說,疏雨卻是忙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纖紫也意識到再說下去只怕讓姑娘心生煩悶,忙噤了聲。
方菲玥卻是淡笑著起身,漫不經心地撫著半乾的頭髮,“怎地不說下去?那冬雪怎麼了?”
纖紫看方菲玥淡淡笑著,微垂著眼,竟是看不清她真實的心思,便猶豫著不敢開口。
見她一幅戰戰兢兢的模樣,方菲玥無奈一笑,“這也不必瞞我,左右是遲早要知道的。”
“是。”纖紫這才小心道:“據說那冬雪是平陽侯夫人賞給世子爺的陪房,只是不知為何,世子也缺不曾碰過她……”
纖紫到底是為出嫁的小姑娘,說到這不禁紅了臉,頓了頓才又繼續道:“那冬雪卻是不爭不搶極為安於現狀的,只認了魏媽媽做乾孃,一直安分守己地在世子爺身邊伺候。”
“她倒是聰明的。”方菲玥嘆道:“知道世子爺身邊一直是魏媽媽稱霸,親女兒又是世子爺的陪房,她知道自己一人是絕對爭不過秋霜的,便索性認了魏媽媽作乾孃,起碼能在世子爺身邊兒安穩度日。”
疏雨亦點頭,“這丫頭聰明,姑娘……少夫人可收為已用。”
屋裡,主僕三人正說著話,卻聽到門外靜菡的聲音,“世子爺怎地喝得這樣無醉?”
靳非同靜菡是熟識的,便嘻笑道:“新婚大喜,爺自然是高興才會喝這麼多酒。”
“疏雨,快去開了門扶世子爺進來,再……”方菲玥剛吩咐了一句,就聽到魏婆子的驚呼聲,“呦~世子怎會醉成這樣?冬雪,去為世子爺煮碗醒酒湯來,秋霜,快隨我扶了世子爺進去。”
門外,魏婆子一把推開靜菡,和秋霜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