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入宮,鞏固家族地位,最好能在我懷孕不能侍君的時候頂替我,哼。”
佟婉柔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一層關係。怪不得那幾日富察府外車水馬龍,有些宗族長老都紛紛上門拜訪,原是想借此機會,將自家女兒送到宮裡來。
賢貴人重重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對又佟婉柔說道:
“所以,我只能選你,希望你和恆兒都不要記恨於我,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
佟婉柔看著這個外表堅強平淡,內心卻深陷未知恐懼的女人,想著,如果是傅恆的話,在聽到姐姐對他說了這麼一番話之後,他會如何去做,定會全力以赴與他姐姐站在同一條陣線。
這麼想著,佟婉柔的心底便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勁,不管前頭是怎樣恐怖的未知之路,她也定會代替傅恆,守護他的姐姐。
默默從軟榻上走下,來到賢貴人身前,對她盈盈跪下,說道:
“姐姐請放心,弟媳已經沒事了。弟媳入宮前,相公便與我說過,要一切以姐姐馬首是瞻,弟媳自問才疏學淺,但也願為姐姐盡綿薄之力,不負相公所託。”
賢貴人聽佟婉柔稱呼自己姐姐,心中寬慰不少,趕忙將她扶了起來,對她說道:
“我娘說的不錯,你是個好的。也是傅恆有福。”
“……”
***
佟婉柔從軟榻上走下之後,就沒打算繼續嬌氣下去,很快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儘量不去想那個恐怖的鬼影。
水雲殿中因為她見鬼這件事而變得人人自危,有好些宮女就直接跑來她這裡跟她說,不願再守夜,一個個哭泣的臉,並不是誠心給她找麻煩,而是真的在害怕。
佟婉柔將這件事說與賢貴人聽之後,賢貴人也只是笑笑,淡淡的說:
“不守便不守吧。橫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鬼影也不過就只是嚇嚇我,不敢做出什麼其他事。”
佟婉柔走出殿外之後,心中覺得奇怪,若那鬼臉是真的鬼怪,那麼它為何會在賢貴人懷孕之後才出現呢?這麼長時間,只是偶爾出現嚇嚇人,卻並不敢真的對賢貴人近身做什麼,她在宮外長到這麼大,別說是真正的鬼臉了,就是連鬼影子都沒見識過,怎的一入宮,偏生到了這水雲殿中就遇鬼了呢?
走到宮殿周圍的水廊之上,看著這碧波盪漾的湖面,卻不覺得這湖水瀲灩又多美好,只覺得在那碧潭深水之下,彷彿潛伏著兇猛巨獸般叫人心生懼意。
不遠處,有幾個宮女正對著水廊欄杆跪拜,手上還一人拿著一支點燃的高香,雖然佟婉柔入宮不久,但是她也是知道的,宮中不許燃香燒紙祭拜,那幾個宮女怕是真的嚇壞了,這才偷偷的在這裡跪拜。
佟婉柔入宮十多天,如空降神兵般做了水雲殿的管事姑姑,穿著宮中統一發放的宮服,嚴謹繁複的服裝將她襯托的彷彿年長了幾歲,不如宮外那般看著稚嫩,頗具威嚴。
她走到水廊那頭,靜靜的靠在欄杆上,遠遠注視著那些宮女的行為,並不去打擾,畢竟她們也沒做什麼,而是求個心安罷了,無論她是誰,她說什麼,都不可能給她們那種被佛祖庇佑的安全感,所以,她也不會去打斷她們。
水雲殿據說是先帝特意造來給一位寵妃居住的,先帝在位時,用度頗為節儉,這座憑空凌駕於水面之上的宮殿,當年耗費了不少銀兩,能工巧匠,巧奪天工之作,宮殿的用料也十分講究,但就這九曲迴廊,用的都是極北之地的上佳松木。
千年高擱楓,萬年水中松,世間良木遇水則爛,唯有這松木最是防水防潮,再加上工匠別具匠心的打磨,摸在手裡便如那絲綢般順滑。
佟婉柔也想過,這件事會不會是水雲殿裡的人在裝神弄鬼,將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