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就這麼咬著蘋果,慢條斯理的嚼著。
婦人覺得無趣,尷尬的笑了兩聲之後就拿著盆子走了。
“新柱啊”吳老漢看著兒媳一走,轉頭對著趙新柱問道:“你說這石城的房子現在一套得多少錢?”。
“市區的得八千多一平吧,郊區的便宜一點兒不過估計也得四五千的樣子,您這是想給二姑娘家買套房子?”吳老漢一提,趙新柱就明白了,老爺子這是想給在省城工作的二姑娘家買套房子,現在小兩口是工薪都還住在四十多平方的單位宿舍裡,要說這吳老漢家,也就是這小女兒還有小女婿有個人樣兒,每個月都會抽一天回來,幫著老人打掃整理。
吳老漢聽了略思考了一下,站起來也手中啃了一大半的果核放到了身後兩米遠的馬嘴裡,然後轉了回來才說道:“多少也得給孩子買上一套,當初分錢的時候這孩子就老實沒爭什麼,啥也沒有分到”。
“喲,爸,您這說的,跟小五上大學的錢不是家裡出的是的”這個時候大兒女路過了聽了不滿意了,直接就張口說道。
吳老漢這邊瞅了大女兒一眼:“這不算,上大學各憑本事,你要是能上的了,我也給你付學費去”。
“您這麼大年紀了還學會偏心眼了,我不跟您繞這個,我得做飯去,二嫂,咱們今天這飯哪裡吃啊”大女兒直接笑了笑就衝著剛才的婦人走了過去。
吳老漢從身後摸出了別在腰上的旱菸袋,一邊裝著煙一邊輕輕的哼著戲。
趙新柱恍惚之間聽著好像是孫縣案中的一段兒,屬於地方小戲,戲文中講的是清晚期的一個老漢家裡挖出一瓦罐的銀子,惹來了殺身貨,不光是兒孫們搶,連著地方官都攪和進來。吳老漢正在唱的就是老頭栽贓下大獄被烤打的這一出。
戲文是這樣的:“原本以為是個潑天富貴,可誰料到卻是閻羅使的那催命符兒”。
趙新柱這邊笑道:“老叔,您這唱的可不應景兒”。
吳老漢抬頭瞅了趙新柱一眼,說道:“老話說知子莫若父,我自己生的崽子我還能看走了眼?”。
別人的家事,趙新柱這邊真不好說什麼的,再怎麼說人家是父子,自己不過是個外人,而且趙新柱也不是個搬弄事非的人,只得哈哈傻樂了兩聲算把老漢的問題給掰了過去。
吳老漢繼續說道:“我這些天尋思著買個大點兒的牧場,現在這地方牲口住的憋屈了,新柱,你要是和好道啥人想賣幫我物色著,不要太大一百多畝的地兒就成了,實在不行小一點兒也成,不過也別太小了,四十畝往下就沒什麼意思了,也跑不開幾步就到頭了”。
趙新柱說道:“成,我幫您看著,要是有什麼訊息我告訴您,不過現在牧場可不偏宜,你要是沒有幾百萬拿不下來”。
“我知道,現在這牧場都跟瘋了似的”吳老漢嘆了口氣:“以前送人都不要的地,現在都成的香餑餑!”。
趙新柱笑了笑道:“沒有這地也就沒有現在牯山了”。
說完瞅著人家這邊桌子都已經擺出來,估計馬上就要晚飯了,自己這邊總不能賴一頓晚飯吧,而且自己真的不太瞧的起這兄妹四家人,自家兩三層小樓住著,小車開著,把親爹扔一小木板訂的棚戶裡,頂上還不是瓦直接是石棉瓦,風大一點兒頂上都啪啪的響。這在趙新柱看來都該浸豬籠。
“那我走了,您有事的話直接叫我去”趙新柱站了起來。
吳老漢也知道自己不該留人,今天晚上這飯桌上還指不定鬧出什麼妖蛾子來了,也就不客氣了說道:“那我就不留你了”。
吳老漢看著趙新柱走了,自己繼續坐在板凳上一聲不吭的吸著煙。
“爸,吃飯了!”
隨著這一聲招呼,老頭頓了頓就把煙鍋子裡的菸灰用鞋底磕了出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