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搞建設,直接用於人民群眾身上,特別是關鍵時候應該讓它發揮更大的作用。我就想過,比如佛耳峪上訪問題十一前再不能很好地解決,就可以從財政拿出一些錢來給他們發放生活補貼,多給些,不信他們還鬧。錢是萬能的。關鍵時候要算好帳,千萬不能為了人民的利益把自己丟進去嗎。”
市委書記站位很高,話說得實在又親切。馬富非常感動。
當然,這一堆都是後話。
十月一日那天,佛耳峪人和全國人民一樣,大都開啟電視,在家裡收看閱兵式實況。
郭有田和家人也早早地坐到電視機前等著觀看。他家的電視只是個十四英寸黑白的,也沒有安有線,還只是在房頂上放了一根松木竿做接收天線,只能收一箇中央一頻道。
*主席的檢閱車開出了天安門,大紅旗車牌09001,中國第一號。*主席神采奕奕,揮手向三軍將士喊道:“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啦!”
郭有田啪地從火炕上站了起來,站得筆桿一樣直,且目不轉睛,手也情不自禁地舉起來,行起了軍禮。
家人的注意力都在電視上,沒人注意郭有田。胡主席又喊:“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啦!”三軍將士齊喊:“首長好,為人民服務!”郭有田行著軍禮也在心裡大喊:“首長好,為人民服務。”最後兩次他也喊出了聲。
誰都沒注意,馬起根、宋金垚悄然走進屋來。看到郭有田的樣子,二人甚是驚訝。宋金垚驚問道:“大叔,你在裝什麼妖?”
郭有田一愣,放下右手,轉過身來,只見郭有田兩眼淚花閃閃。馬起根說:“有田,怎麼流淚了?”
郭有田擦一把淚,說:“看到這場面,咱激動啊。”
馬起根說:“我在家看了,也流兩次眼淚。”
郭有田說:“這玩藝兒他激動人心,凝聚人心。中國能有今天,不易呀;中國能敢在世界上說不,靠什麼?靠的就是這個,軍隊,槍桿子。”
宋金垚說:“原來我也這樣,愛激動,可是現在讓他們給我整的,啥心情都沒有了。”
郭有田說:“年輕人,你不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那咱還上訪幹嗎?”宋金垚反駁。
郭有田說:“這跟咱上訪是兩回事。上訪不是不愛國,愛國不一定不上訪。從一定意義上講,上訪也是愛國的具體表現,上訪也是人民群眾建議的一部分,一條重要渠道,否則,上級就可能不知道群眾中還有咱這樣的不公,還存在著政策上的不足和死角,將來改正,這不就是愛國行為嗎。”
宋金垚說:“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愛國似的。咱這麼說,現在咱去解放臺灣,我第一個上戰場,信不?正如故事裡講的,誰不去是犢子,如果我生在戰爭年代,肯定是英雄,現在起碼咱也得整個上將、元帥乾乾。”
馬起根說:“英雄還真有可能,不過我們現在是看不見你了。”
“為什麼?”宋金垚問。
“因為英雄你怎麼也得像董存瑞、黃繼光、邱少雲那樣啊,起碼你也得像狼牙山五壯士、八女投江……”
宋金垚:“你的意思反正我得死,當個娘們兒也得死,對吧?”
郭有田大笑。
宋金垚說:“我還興許當元帥呢。”
馬起根又說:“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當元帥你也是*,你也不是好鳥。”
宋金垚笑了:“我愛國也是腳踏實地,我得看得見,摸得著。光讓我去愛,不給我飯吃,你愛嗎?那就得愛死了。”
大家無語,看電視。
*主席檢閱完畢又站到了天安門城樓上。
馬起根問:“你們說胡主席知道咱們這些事嗎?”
宋金垚瞪他,但他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