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陳彥允說話,就徑直往屏門裡走去了。
李先槐愣在原地。抓了抓腦袋有點沒理清楚。世子爺是不是有點死皮賴臉啊……人家陳閣老好像並不怎麼歡迎他們啊。上次他不是還和陳閣老不歡而散嗎?
李先槐簡直搞不懂自己家世子爺了。
陳彥允是欲言又止,最後笑著搖頭,跟在葉限身後進門。對葉限那種不安牌理出牌的人。他是沒有招數了,跟著葉限的做法走吧,看他想幹什麼!
看到陳彥允帶著葉限進來,宴息處裡大小世家勳貴的表情也很詭異。
常海差點跳起來。然後被酒嗆住了,他咳嗽了兩聲。想著這裡基本都是張居廉系的人。他還算是和長興候家稍微有點來往的人,就朝葉限點頭一笑。
誰知葉限根本不理他,把這裡的人從頭到尾看一遍,表情淡淡的。
常海的笑容僵在嘴角。
還沒有人這麼不給他面子……
為了掩飾尷尬。他又笑著問陳彥允:“三爺,怎麼世子要過來,你也不提前說一聲!”
他畢竟是已經襲承爵位的。爵位又比葉限高一等,自然不用稱葉限為世子爺。
陳彥允笑道:“我也很意外。”
張居廉手裡慢慢搖著紫砂茶盞。朝葉限微微一笑:“我聽說。世子是九衡夫人的表舅,倒還有一層關係在。世子要不要坐下喝兩杯茶?”
葉限也淡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坐在了同一張桌上,均不動聲色地喝茶,彼此又不說話。
常海頓時也覺得很不舒服,這兩人氣場太強了。
他向張居廉告退,張居廉倒是很和藹地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常海走到陳三爺身邊低聲道:“這究竟唱哪出啊……葉限跑過來幹什麼。難道真是來參加你兒子的洗三禮?你可別逗我啊!”
張居廉和葉限一起喝茶……簡直怎麼看怎麼詭異!
常海突發奇想:“是不是其實葉限帶了鐵騎營的人,要過來把這兒踏平,把我們統統殺了?他現在和張閣老對坐,只要他有個動作不對,就有大批行兵衝進來……”
陳彥允平靜地道:“你想多了。”
常海又道:“我都不知道他原來是你新夫人的表舅……他也不像是那種會去參加什麼洗三禮的人吧!”
陳彥允表情一冷,卻很快恢復平靜。
葉限和顧錦朝的關係不一般,他早就知道了。葉限總不可能是真的來喝茶的!
常海不再說話了,宴息處裡眾人又開始說話,卻也要不時看向張居廉和葉限的方向。
……
等顧錦朝醒過來的時候,洗三禮已經過了。她被採芙扶了起來,繡渠喂她吃了一碗羊肚湯。
這時候雨竹蹦蹦跳跳地從外面進來,樣子興高采烈的。
顧錦朝不由得笑:“你做什麼呢,這麼高興!”
雨竹快步走到她床邊,笑嘻嘻地道:“夫人,您知不知道誰來看您了?您猜猜,您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
顧錦朝才懶得猜,她沒那個興致。點了點雨竹的腦袋:“你這丫頭,有話就說!”
“是老夫人!”雨竹說,看顧錦朝疑惑了一下,她忙補充道,“紀老夫人!現在已經過垂花門了,馬上就過來。”
外祖母過來看她了?
顧錦朝反應過來,心裡又驚又喜,通州到宛平這麼遠,外祖母竟然過來看她了!
紀吳氏卻很快就過來了,只帶了三表嫂劉氏。身後跟著的丫頭婆子卻捧了很多東西。
好久沒有看到過外祖母了。顧錦朝看到那張熟悉的嚴肅端正的臉,外祖母鬢邊的白髮,不由得鼻子一酸。忙要起身迎接她。
紀吳氏帶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