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外國人比國人更講究實際和門面,我這是被慢慢培養出來的。”羅錚好像習以為常了旁人質疑的目光,對於她,卻是費了些口舌進行解釋,“所以,在與外國人交涉的桌面上,你要能拿出真實的家底,才能唬得住人家。”
“這麼說來,打腫臉充胖子,只能被外國人笑話了。”墨蘭感覺與他接觸的愈多,這個長輩身上愈是籠罩出一層神秘的氣息,導致她的興趣愈來愈大,順著他的話題一直問了下去。
“外國人是很狡猾的。比如打貿易戰。一方面,他不停出臺新政策批判他人國家的物品質量不好,但實際上他自己國家的物品並不怎樣。但是,你得承認,只有公關能力做得好,一切才有勝利的希望。公關是使得這個世界能如他們所願運轉的基礎。”
“所以,即使他們的外交政策明擺著很狡猾,但是就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唬弄全世界以及自己的政局。”
兩人說到這,不由相視一笑,為能取得一致的觀點而感到高興。墨蘭心裡忽然冒出一句:難覓知音卻在此相逢,是不是就像眼前這樣?
一路,好像漫無目的的交談,然墨蘭時常能被羅錚一兩句的幽默的語言給逗笑了,這幾日鬱悶的心情開始露出了陽光。
等車子駛入地下車庫,兩人乘坐電梯來到西餐館。羅錚親自幫她拉開了椅子。墨蘭倒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羅先生,你是長輩,我是晚輩。”
“這有什麼?我經常幫我女兒拉椅子伺候她入座。女人,生來就是被男人疼的。”羅錚把她肩頭直接按了下去,才會自己位子。
聽見他這話,墨蘭半開玩笑似地說:“看得出來,羅先生對女兒都這麼好,肯定在平日裡更是個愛妻如命的男子漢。”
“說到我妻子——”羅錚長長的嘆息,“我想疼她,都不知道怎麼做。”
“為什麼?”墨蘭對此是好奇的。這個男人無論是人品與能力,應是能使得家庭事業雙豐收的男子漢。
“由於工作的關係,她常年不在家。所以在我家裡,我永遠會徹夜點著兩盞燈,一盞在客廳,一盞在我和妻子的居室,等著她回來,希望她回家時能看見我點亮的燈火而不會迷路。雖然明知道她可能已經回不來了——”羅錚說到末尾,由於一個忍不住湧起的梗咽,速速地收了尾聲,然後低下頭專心致志地看餐牌。
墨蘭能看見他英俊的眉角里凝了一顆水珠的痕跡,不由動了惻隱,無法追問下去。
“就義大利麵好嗎?這裡的義大利麵真的是很地道。”羅錚手裡撩著餐牌,拿了主意。
“嗯。”墨蘭低低地應著。
聽出她的小心翼翼,羅錚抬起頭,憂愁的眉雲散開了去說:“不好意思。盡是說些我的事情,今天是你的生日,本事應該由我來滿足你的願望才對。”
“滿足我的願望?”墨蘭聽著他好比聖誕老公公的口吻,不禁裂開嘴兒笑了笑。
結果,看著她這抹含蓄又略帶了真心敞開的笑容,羅錚是雙目怔了怔,彷彿望到了許久之前的疊影。
“怎麼了?”墨蘭見到他異樣的神態,自然地拿指尖撩了撩劉海,問。
她這個小動作,讓羅錚一時沒有留意脫口而出:“你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收的一個學生了。”
“羅先生的學生?”墨蘭第一次聽別人說自己與誰很像,動了好奇的心思。
羅錚雙手枕著下巴頜,以難得被勾起了會議的口氣述說著:“那時候,我大學畢業剛滿三年,進入到比較特殊的工作崗位。有人讓我收一個學生,希望我能教會她十國的語。”
“十國?”墨蘭一愣。他說上面的人讓他教學生十國的語言,說明了他本人不止精通十國語言,且這是在他年輕時候的事了。這個男人,絕對是臥虎藏龍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