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回家吧。”林涼將兩個小孩子驅趕回家,幫女老師關上游泳池的門,拎起了衣袋子走回學校宿舍。
她沒有把今晚發生的事放在心裡。最主要的是晚晚能被救出來。至於那個叫什麼政委的男人,完全就是一個二流痞子,至多是一個來大學裡參加幾堂進修課的團職幹部。反正學校裡經常為部隊幹部辦什麼急救學進修課堂,每次都是幾堂課,因部隊指揮官是必須學習急救課程的。那個傢伙,大概是聽了幾堂課就自以為是個正牌醫生了,今晚想逞英雄,可惜遇到她這個正牌的。因此,她不見得他能繼續鬧出什麼動靜。是,不過是個團職幹部,能鬧什麼動靜?部隊裡不缺團職幹部,比比皆是,大學裡多的是將門子女,隨便一個拎出來,團職幹部只能排到倒數級別。
進了女生宿舍大門,遇到擔任舍監的女老師,林涼問了聲:“劉老師,我宿舍裡來人了嗎?我今晚去游泳池,又忘了帶宿舍鑰匙。”
劉老師作為舍監是備有備用鑰匙的,主要是擔心學生們在房子裡發生意外時可以施救。然而,面對林涼的問話,她絮絮叨叨頗有怨氣地尋找備用鑰匙:“林涼,你每天都這麼晚回來,不用注意點學風嗎?”
林涼知道舍監不喜歡自己,因為舍監的女兒劉雨煙與自己同年報考同一個博士生導師,結果她考上了而劉雨煙被刷下來。雖然後來舍監託了後門,讓劉雨煙考上了另一個博士生導師。但是,舍監丟了很大的面子,因為當時女兒要考的時候,她宣揚得沸沸騰騰。所有人都知道她女兒必定能考上。哪知道,反被沒有任何門路的林涼給超越了。那種被羞辱的感覺可想而知。固然林涼可從來沒有因為這個洋洋得意去羞辱過她們母女。
“給。”劉老師將鑰匙從視窗甩了出去。反正現在這個時間段,學生都出去外面玩或是晚修了,天黑也沒人能看見她欺負人。
林涼啪嗒啪嗒踩著拖鞋,跑去撿起地上的鑰匙。她剛彎下腰,撿鑰匙,一個陰影突然罩在她面前。她的指頭勾著鑰匙環,不用抬頭去看,就能猜到是誰,說:“小玉,你怎麼來了?”
“你今晚是不是去游泳池了?”對方的聲音裡帶了些怒氣和焦躁。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用每一次去游泳池都告訴你吧。”聽對方語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她的什麼男人。他只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叫做王子玉。雖然,這是個不公開的秘密。學校裡鮮少人知道她有這麼一個弟弟。主要是,她這個弟弟太優秀了。你看,只要王子玉出現,女生宿舍的視窗忽然間多了幾十面窗開啟。小心窺視暗戀她弟弟的女生實在太多了,多到那些猜忌的目光都能在她身上戳成萬箭穿心。如果她公開了他是她弟弟,她每天光是幫他收情書遞情書都能變成專職工作。
“你連五十米都遊不過去。遊了八年都遊不過去。要是突然溺水了怎麼辦?!”
每次聽弟弟說這句話,她就覺得弟弟白生了一張英俊迷人的臉蛋兒,此刻王子玉嚴肅的表情足以把一個陽光帥哥變成個憂鬱的小老頭。
“有救生員啊。”林涼毫不費力地說。
“今晚不是老師都出差,沒有救生員嗎?”王子玉冷冰冰地蹦出幾個字。
林涼嘴巴撇一撇:“切。你調查的很清楚嘛。”
“以後不要這麼做了。”總歸到底,他也不能拿她怎麼樣。論歲數,她始終是大他一歲,是他姐姐。他得尊敬她。
聽到這句鬱悶的話從弟弟口裡吐出來,林涼倒是不忍心地拍拍弟弟結實的肩膀:“行啦。回去吧。你再和我多說幾句話,這裡的女人接下來會把我集體圍攻了。”
王子玉毫無所覺,抬起頭,往四處望了望,一片黑漆漆的院子裡,自動過濾掉那個躲在視窗後面偷偷瞄過來的舍監,說:“沒有人看。”
輪到林涼鬱悶得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