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君臣是不敢揭露媳婦心裡頭的那條疤,於是手伸了過去,想幫媳婦把褲管拉下來。
林涼開啟他的手,以司令員口氣喝道:“看著!”
費君臣在媳婦面前像個兵低著頭,專注地看著媳婦腿上那個疤。
“看見沒有?知道它怎麼來的嗎?”媳婦的手指頭在他的眼前舉著,教訓著,“這是我高中二年級那時候烙下的,而且是因為我結交了一個女性朋友,還不是男性朋友。”
應說,林涼的故事從來就是與眾不同的。所有人都痴痴地聽著她演講。
“她是我們班的班花,父親是公安局局長,一個待我和她都很好的叔叔。但是,就因為有人看不慣我和她走近,把我圍打了一頓。”
“那趕緊告訴老師啊!”
林涼甩頭,對著那個叫告訴老師的兵,氣憤填膺地點個頭:“廢話!我馬上帶著傷去到老師辦公室裡告罪!老師一看驚了,把那些圍打我的學生和他們的父母,通通叫到學校裡訓話加懲罰。結果呢,一個月後,我和我弟弟遭到瘋狂的報復。”
費君臣其實已經不敢聽下去了,感覺胸口某處在疼痛。可是媳婦一隻指頭又指在了自己面前:“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造成的傷?”
“汽油彈。”
林涼“額”:這老公還真不是蓋的,一眼就能看出是汽油彈留下的疤。
四少與林涼的番外 第十三章:媳婦,再來一口人工呼吸
“我告訴你,我這個疤,只是一宗。從小到大,這種事情屢出不窮,只要有名人與我走近,我就會遭到瘋狂的報復。我出事後,班花和她爸親自到我家跪下來挽留我們。可我媽和我爸,還是決定搬家。因為這些惡徒,他們不怕蹲監獄,不怕被槍斃,一心想報復折騰死我。遇到這種亡命歹徒,你有理講不清,你有權壓不住,你有錢又能怎樣?只能我自認倒黴,總是遇到這種瘋子,是我的命。”林涼說到這會兒,又把袖管一挽,露出另一條疤,“這是因我弟弟留下的。但是,他是我弟弟,我沒有辦法。”
“所以——”費君臣斯文的嗓音裡裂出了條粗糙的乾啞,宛如身體內的某處裂出條崩塌的縫。
“所以我們上了軍隊的學校,想著治安會好一點。所以我上大學開始,就與這個弟弟劃分界限。你以為我想天天在人面前演戲嗎?要是那汽油彈再來一次,若不好運,我和他不是都得死!”
眾人望向王子玉。
王子玉一副垂首狀,嚴峻的側顏,足以說明林涼一句話都沒有作假。
“不要怨我弟弟。他天天想著保護我。但是,他的能力有限。尤其遇到這種亡命歹徒,你是國家領導人又能怎麼樣?”林涼淡淡地丟擲話來,人們能聽見的只是她稀鬆平常的陳述。
她愈是平常地說這些話,無疑,愈是讓人感到隱隱地揪心。
眼見媳婦再要撩開一條袖管,費君臣這回不管她玉臂誘不誘人,撲了上去。
林涼低著頭時就被抱了個滿懷,那結實的胸膛把她的嘴巴鼻子都堵得死死的。
費君臣兩隻手如鉗子抱住她,沙啞的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沒事。以後有我在。”
林涼只覺得嘴巴鼻子都被堵,快窒息了……十隻爪子推拉,才把自己拯救出口氣,怒道:“你想憋死我?”
“憋不死。我給你再做口人工呼吸。”費君臣一手給她拍著背順氣,一手早已按捺不住去抬她的下巴頜。
可惜,當他快要捉住這個渴望已久的嘴唇時,媳婦的指頭舉在了他面前來個禁止符號:“stop!”
“我聽不懂英文。”快得到這口吻了,費君臣說什麼都得裝。
“你騙人不會想想嗎?!還是個少將,腦子是豬腦袋嗎?!”林涼見他眾目睽睽下還要湊過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