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不放。

蔣軒敗下陣來，陪著笑臉。溫聲解釋道：&ldo;並非我不與你明言，只是一切尚屬猜測。不想平白無故讓你為此憂心！我可是記得太醫說過，孕婦切忌憂思過多……&rdo;

太醫說過這話嗎？

陸清容倒是沒想起來。

只不過，蔣軒很快就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ldo;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周歲之時。母親曾經送過你一枚玉佩？&rdo;蔣軒收起笑意，一臉正色。

&ldo;嗯。&rdo;陸清容隱約還記得，早在蔣軒出征漠北之前。也跟她提過這玉佩的事，卻只是一帶而過而已。&ldo;怎麼突然問起這個？&rdo;

&ldo;那是一枚兵符。&rdo;

&ldo;什麼？！&rdo;

陸清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ldo;什麼兵符？哪裡的兵符？&rdo;

蔣軒既然說了，便不打算有任何隱瞞二姑娘重生札記。

&ldo;鎮北鐵騎，也就是當年的&l;姜家軍&r;。&rdo;蔣軒如實道。

&ldo;那不是應該在鎮北將軍府，大舅舅的手裡嗎？&rdo;

&ldo;大舅舅深知&l;鳥盡弓藏&r;的道理，為了明哲保身，早就提前做好準備，將那兵符交給母親代為保管。那樣就算他自己出了什麼事，也不至於讓小人鑽了空子，將數萬鎮北鐵騎一起送來陪葬。&rdo;

&ldo;這是何意？&rdo;陸清容聽得不很明白。

蔣軒耐心解釋：&ldo;即便是現在，大舅舅在鎮北鐵騎軍中的威望，也是旁人難以企及的，更不用說十多年前了！當年萬一皇上聽信jian人挑唆，下令捉拿，就算只針對他一人，領命行事之人完全可以暗中抓人，再以兵符召集城外的鎮北鐵騎入京，隨便找個勤王之類的名義。見到兵符的鎮北鐵騎必定不會有什麼疑心。到時候真到了兵臨城下之時，皇上會怎麼想？那些蒙在鼓裡的忠君將士，還能活著回去嗎？&rdo;

陸清容這才恍然大悟：&ldo;所以大舅舅才把兵符交給母親保管，那樣即使自己被抓了，也不會連累鎮北鐵騎的數萬將士！&rdo;

陸清容突然又覺得哪裡不對。

皺眉思索了好一陣，她才想起：&ldo;當初母親帶你去濟南的時候，大舅舅好像還沒班師回朝吧？&rdo;

&ldo;沒想到你的記性這樣好！&rdo;蔣軒笑道，&ldo;的確，當時大軍已經開拔，卻尚未抵京。但戰事早已結束，所以說大舅舅正是未雨綢繆。&rdo;

原來是這樣。

但陸清容的疑問遠不止如此。

&ldo;既然大舅舅回京之後就卸甲歸朝，難道皇上沒有將兵符收回嗎？&rdo;

蔣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顯出一抹笑意。

他突然發現，只要與自己的安危不相干的事，陸清容的頭腦都特外清醒，講起來亦頭頭是道。

&ldo;準確地說，那枚紅翡玉佩，乃是一枚私印。&rdo;蔣軒這才說道。

陸清容並無過多驚訝。

她往日也曾聽父親陸亦鐸提到過類似的事情。

大齊朝領兵的將領，出兵在外之時，使用私印的並不在少數。尤其像鎮北鐵騎這種，甚至還帶著&ldo;姜家軍&rdo;的名號，這私印之事更是太過正常了……

陸清容回想起來，這些年她偶爾收拾東西時，也會將那枚玉佩翻出來看上幾眼。雖說一直覺得其上猶如圖騰的花紋甚是眼熟，卻總不記得是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