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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終於禮成,很快便有人過來引著他們上了一輛青綢小車,直奔榆院的新房。
陸清容突然被眼下的情形搞得十分緊張。
拜完堂要隨蔣軒從前院回去榆院,這她是提前就清楚的,而且距離不近需要乘車,她也知道。
而她沒想到的是,他們二人居然要坐在同一輛車上!
這青綢小車裡面本來就不寬敞,以前來侯府赴宴之時,她們姐妹四人都是分坐兩輛的,現在和一個大男人坐在裡面,更是顯得異常擁擠。
此時蓋頭還未揭開,但陸清容依然能感覺到對面那人強有力的呼吸之聲,自己還是頭一次和一個男人距離如此之近,她的心開始控制不住地砰砰直跳,遠不及對面那呼吸聲來得規律而平穩。
&ldo;你在幹嘛?&rdo;蔣軒含笑問道。
而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更是把陸清容驚得一激靈。
&ldo;啊?&rdo;陸清容的第一反應竟拼命回想著之前學到的規矩,不知道此刻應不應該開口,接著才是聽到蔣軒問她的問題。
她幹嘛了?
正納悶著,陸清容不經意間低頭一看,才發現方才一直由二人各執一端的喜綢,現在已經連同中間那個大綢花一起,都被她抱在了自己懷裡。
陸清容瞬間極為尷尬,心跳似是又變快了些,本能地把手裡包括自己那端的整條喜綢都直接扔給了蔣軒。
而她沒有看到的是,此刻蔣軒接過那團紅綢,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笑容。
聽到剛才那聲&ldo;啊&rdo;,蔣軒眼前彷彿已經看到陸清容面色羞赧的模樣,心中這才踏實了許多。
從迎親到現在,陸清容一直都以蓋頭掩面,默不作聲。
不知為何,蔣軒心裡竟有些隱隱的擔心,萬一那層紅布之下遮蓋的面容不是之前幾次見到的人。又該如何是好?
此時的蔣軒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擔心是有多麼的荒謬,也忘了自己之前曾經對吳夫人一手安排的婚事抗拒到打算去陸府勸退陸清容……
而陸清容卻還在為自己適才的無措之舉而懊惱,完全沒注意到此刻蔣軒的呼吸也遠不及剛才那般平穩。
好在榆院沒有賽龍舟時的景湖那麼遠。青綢小車沒過多久就停住了。
早已在榆院門前等候多時的葉媽媽和綠竹等人,正站在車前等著迎接兩位新人出來,卻很快就被眼前的一幕看得有些愣住。
只見車簾開啟之後,陸清容就如同小兔子一般衝出,都沒用人扶就自己跳了下來。
而跟在他身後的蔣軒則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獨自一人抱著大紅喜綢,慢條斯理地下了車。
看到葉媽媽和綠竹有些詫異的神色,蔣軒反應倒是快,連忙把喜綢的另一端向陸清容手裡遞去。
陸清容則是想也不想,一把就抓了過來。
這動作不禁又讓葉媽媽和綠竹看得有些茫然。
這時坐在後面車上的狄夫人等人方才陸續下車。眾人一起簇擁著二人進了新房。
新房之中也同樣十分熱鬧。
按照大齊朝的習俗,在新房之中還有揭蓋頭、撒帳果、喝合巹酒等等一系列事情,而只有賓客之中身份較為尊貴的婦人,才能在新房裡觀禮。
新房就是以往蔣軒所住的內室,準確的說是內室的裡間。此刻陸清容正端坐在裡間的喜床之上。
狄夫人端著放了一柄白玉福壽雙慶如意的託盤,走到床邊的蔣軒面前。
隨著蔣軒乾脆利落地用那如意揭開了蓋頭,內室之中開始不斷有人說著吉祥喜慶的祝福話。
&ldo;新娘子可真漂亮!&rdo;人群中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