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禇大人的另一側,距離他最近的位置,竟是赫然坐著老成持重的當朝首輔、文華殿大學士冀銘!
縱然陸清容早就有所準備,也沒能想到會有這麼多出人意料的角色出現。
而吳夫人,就更懵了。
這所有人之中,她提前知道的就只有安樂伯,因為那是她自己找來的。至於其他人為何會出現,她則是一頭霧水。
大堂之上,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單是相互見禮,就耗費了不少時間。
待到眾人坐定,才聽到上面傳來禇大人略顯玩味的聲音:&ldo;這些天為了查案,本官多方查證,蒐集到不少相關的證人、證詞……人是多了點,但兼聽則明嘛!總比有所疏漏的好!&rdo;
禇大人說話之時,人依舊微微斜靠在長案後面的黑檀木太師椅上,無論語氣亦或姿態,都顯露出十足的漫不經心。
但不知為何,卻自有一股威嚴之感隱含其中。
陸清容忍不住以餘光向冀大人那邊看去……
禇大人在內閣首輔的面前,居然都是這番姿態,的確令人咋舌。
而內閣首輔冀大人,陸清容還是頭一次見。
剛才能夠一眼認出他來,主要是因為他的穿著。緋袍玉帶,其上繡著徑五寸的大獨科花,正是一品文官的冠服,加上曾經聽蔣軒提到過冀大人的樣貌,方才知曉。
只是不明白,難不成冀大人也能跟蔣軒的案子扯上關係?
禇大人並沒有看著陸清容,卻彷彿猜中了她的心思一般。開口解釋道:&ldo;勞煩內閣首輔冀大人過來。只是旁聽的,怕是有人詬病於我,說我曾經與靖遠侯世子有過共事之誼。擔心會有偏袒!&rdo;
禇大人說到後面,還輕笑了一聲,像是夾雜著某種譏諷之意。
這時,他正是看向吳夫人的。
緊接著。禇大人又道:&ldo;至於安樂伯,就不是本官請來的了!&rdo;
那聲笑還在。且又加重了幾分。
陸清容也在心中跟著暗笑一聲,安樂伯為何會出現,完全能夠想像。
這時,禇大人當即下令。將被告靖遠侯世子帶上堂來!
&ldo;被告&rdo;二字一出,吳夫人臉上沒能掩飾住那份得意,同時她將下巴微微抬高。顯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只等著和蔣軒的垂頭喪氣作對比。
於是。當蔣軒在兩個衙差的陪同下,昂首挺胸走進刑部大堂時,吳夫人只能失望了。
今日蔣軒身穿一件青灰色松江三綾布直裰,頭髮仍用那頂和田玉發冠束起,一絲不亂,整個人乾淨整潔、神清氣慡,哪裡能看出半分被囚禁的模樣!
吳夫人很快收起詫異之色,心中冷笑,他定是為了過堂而強裝體面罷了!
陸清容卻知道,他這一身裝扮,似乎比平日被待在小院的時候還要隨意了幾分。
蔣軒此刻站在公堂正中,禇大人沒有跟他客氣,彷彿他剛才就一直站在那裡一般。
只聽禇大人一本正經地說道:&ldo;靖遠侯夫人曾去聖上面前喊冤,狀告你設計驚嚇靖遠侯,導致侯爺受激過度,暴斃而亡。你可認罪?&rdo;
與禇大人四目相對,蔣軒淡定地開口:&ldo;此番言論,皆系子虛烏有。&rdo;
禇大人的神色未見任何波動,好像這話再平常不過。
下一刻,禇大人已經轉向了吳夫人:&ldo;那就讓原告的證人先上堂吧!&rdo;
絲毫沒有提及現場其他人的打算。
原本信心十足的吳夫人,此刻目光不由掃過兩旁的幾個人。
之前她一直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