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一起在榆院裡管事,自始至終都十分得體,未見任何差錯,遇到事情既不推諉,也不邀功。讓人挑不出半分毛病。只是畢竟她是榆院的老人了,若沒有吳夫人的安排。她也不可能做這麼久的管事媽媽,所以我才想要讓她跟著一起過去。也好方便咱們多加觀察……&rdo;
陸清容和綠竹向來不掖著藏著,所幸把心裡的想法都講了出來。
綠竹先是恍然大悟,之後卻有些暗暗自責起來。
她的年紀比夫人要大一些,故而從小到大都有一種強烈的責任感,自己應該是多加思慮,去照顧人的那個。
然而現在居然還沒有夫人考慮得周全。
陸清容卻完全不在意,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照了一會兒,轉頭看著綠竹:&ldo;為什麼我自己就梳不成這樣,你這頭是怎麼梳的,教教我吧,我也想練練。&rdo;
綠竹有些詫異,頭髮還是普通的墮馬髻,並沒什麼新的花樣,夫人如何格外在意起來了……卻也沒有深究,直接說道:&ldo;您什麼時候想梳,喚了奴婢便是,學這個做什麼!&rdo;
&ldo;那萬一要是你不在的時候呢?還是自己學會了方便。&rdo;陸清容隨口說道。
&ldo;奴婢怎麼會不在?&rdo;綠竹覺得哪裡有讓夫人自己梳頭的道理,這次十分堅持:&ldo;即使女婢真的不在了,那自然還有別人在,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您親自動手的。&rdo;
陸清容見她說得如此認真,也明白這還是受了傳統尊卑觀念根深蒂固的影響,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梳洗更衣完畢,陸清容來到堂屋和蔣軒一起用早飯。
蔣軒看著面前收拾停當的陸清容,身著鵝黃色繡梅花紋對襟褙子,領口處露出素色的立領中衣,配著同為素色的綜裙,頭髮挽成了墮馬髻,戴著一支含苞欲放狀的白玉木蘭花簪。她似乎有很多形態各異的木蘭花簪,蔣軒心中想著,又馬上暗暗嘲笑自己,竟然開始注意起這些女人的物件。
&ldo;不過是去趟沁宜院,打扮這麼漂亮做什麼!&rdo;蔣軒輕笑著打趣道。
陸清容剛在他的對面落座,就聽到了這麼一句,連忙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了一番,見只有綠竹在場,方才沒有太難為情。
自己不過是隨便挑的衣裳。妝容也皆是往常的打扮,哪裡有什麼不同了。
想到此處,陸清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身旁的綠竹見狀。也不用人吩咐,自己就悄聲退到了門外。
&ldo;打扮得好看些。自己做起事來也有精神!&rdo;陸清容索性如此說道。
蔣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ldo;這是什麼歪理,應該是吃得飽些才有精神吧!&rdo;
說著,蔣軒把一小碗百合紅棗羹遞到陸清容面前。
陸清容伸手接過,隨即問道:&ldo;你今天也這麼早起來,可是要出去?&rdo;
蔣軒並沒有告訴她,其實自己每日都是這麼早起的,只是回答道:&ldo;嗯,是要出去一趟。這些日子羽林衛可能會有些變動。二皇子的意思是讓我這幾天勤過去看看。&rdo;
陸清容眉頭微蹙。
羽林衛會有什麼變動?會影響到蔣軒嗎?以前蔣軒很少跟她提起這些,所以她知道的並不多。
而蔣軒此刻看到她的表情,安慰她道:&ldo;不過是常過去看看,耽誤不了太多時間,到時候賀府的堂會還是能陪你去的。&rdo;
聽他如此說,陸清容方才知道他這是誤會了。
&ldo;這沒什麼所謂的,還是正事要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