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揚本寺佛功,帶兩人進入寺院。
步入普賢寺天王殿,裡面伺候的沙彌以為來了財主,燒起焚香點上香燭,幾個和尚走進來,在香案一角坐下嫋嫋吟唱起經文。
紳士恭恭敬敬舉起三柱高香,虔心默唸片刻,低頭**香爐。
知客僧心中暗喜,客人選擇了最粗大的高香,這價錢嗎……。
“我們剛去捐了十萬善款,是給中華慈善總會。”紳士對從後面轉過來的黃衣和尚道:“到這裡來不是為結佛緣,佛陀尚可以眼見之一草一木度人,佛門弟子為何不能以菩提悲心加入世間慈善事業之中呢?”
“施主所言極是,普賢寺也有資助貧困。佛門弟子不求富貴,善款終究是為利益社會。”黃衣和尚拱手唱佛,手起,香燭滅,唸經的和尚們也退下了。
既然來客擺明不會出錢,這番東西連得再好也是白給,佛家清淨,節約為上,經總不能白念。
“我要見空木大師,麻煩通報一聲。”紳士說完,不理會黃衣僧的驚愕,漫步走出天王殿。
殿前右角有碑,他對碑文上大大的“佛”字不感興趣,蹲下身撫摸著碑座下的青玉龜座。**直伸,兩眼處微眯,口角線條傾斜,似乎對自己揹負的東西無奈且毫無敬畏。
無情和尚從殿角走過來,遠遠的就合什唸佛:“哪位施主光臨普賢寺?阿彌陀佛,空木大師日前遠行,有什麼事可對貧僧說嗎?”
“無情。”紳士站起身,回頭看一眼,繼續注視著青玉龜:“空木大師不在嗎?真不湊巧。無情大師,早聽說普賢寺繁華,今日一來,入眼的只有這龜趺而已。”
“先生是……?”無情和尚被人叫破名號,卻連對方的來歷都看不出,又加幾分小心。
“我姓藍,你可以叫我藍湛江。”紳士說這些話時,又蹲下身子。
“先人造字,起始就是以龜殼燒紋中得到的靈感;有道是:千年王八萬年龜;龜不言,一切卻都看在眼裡,世間的兇吉福禍悲歡離合在它來說,都是幕鬧劇罷了。世人加諸它身上的崇拜、讚美、希翼、重壓,龜會在意嗎?巫師燒龜,以它的名義指點江山,但是,解釋權還是在人啊。利則喜,傷則怒,與它也沒什麼關係。”
紳士侃侃而輪,無情和尚頭上卻淌出細汗;藍湛江這個名字極少有人知道,他是這一屆江湖酒會召集人,只憑這個身份,就不會輕易來到普賢寺。況且,藍湛江雖然低調,無情知道,他還是三品藍石在江湖上的代表,身後代表著雄厚的財力和人際關係脈絡,在江湖上也好,在社會里也好,都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藍湛江撫摸的那方碑文,後面就刻著另一個藍姓名字,那是普賢寺的大施主。
三十年前,是三品藍石出巨資,把原本破敗不堪的普賢寺修繕,還買下週圍百畝田地種上茂密的樹林,把寺院隔絕在塵世之外,一品金佛才會在上海有如今局面。
如今,藍石三十年前種下的樹木,都成參天大樹;一品金佛也如這樹木一樣,承接起流傳千年的禪機,成長為江湖第一大派。
藍湛江身邊的隨從,在無情看來,更是個高手,修為已達返璞歸真之地;無情接近時,看到在藍湛江身後青石板留下的一個腳印,從鞋型來看,只有他腳下的那雙軟底布鞋才能留下。
“藍先生此來,是否是因為雪狂僧師叔之事?”無情不能在高人面前裝糊塗,前天晚上追殺祝童的的事情,無論怎麼說金佛門都不佔理。
江湖八派之間有什麼衝突都好商量,那樣公然的追殺,出在別的門派身上還好說些,出在金佛身上,幾乎是前所未有。
“無情大師痛快,藍某此次前來,正是為雪狂僧;大家都不希望江湖上再出意外,祝門需要的個交代,他們的心胸比不了佛家的寬廣包容,手段也算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