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如何消受的起?
“你…為何對我這麼好?”她問。
“冷宮八年,除了你一人,我都未曾與旁人說過一句話,若非你,想必我未必能撐的下來。”說起這話,他面色溫柔了許多,乾淨的笑意,襯著月光的柔和,畔之忍不住偏移過眼神去。
卻又因聽到了些什麼關鍵的,忙反聲急問:“我也曾在冷宮呆過?”
“嗯,我七歲之時,你在冷宮呆了四年,差點死在那,後來才被接走,四年之後我才再見到你。” 畔之驚詫了,她這身子還入了冷宮,怎會沒人對她提過?不對,算來,她如今才十五,那她那時才多大?
“我幾歲入的宮?”
“三歲入的宮,七歲出宮,那時我又不知如何照顧人,差點害死了你。”他說起這事來依舊甚感內疚,畔之卻覺得越發蹊蹺了起來,將一個三歲的孩子丟進了冷宮,四年之後才接了出去,這事到底是誰幹的?那顧文薄又怎會應下?她在宮中的這幾年,就沒人問津嗎?
想到這畔之忍不住追問:“誰讓我進的冷宮?”
“虞皇后,我後來查過,那女人與你娘曾有過恩怨。”聽他這麼一說,畔之這才像是摸到了一些苗頭似的,她中的‘十日醉’的毒是她給的,入宮 *、看’!‘書網最新之時宮女被殺的陷阱也是她設下的,最重要的一點!她孃的死是不是也是她下的黑手?!
“那虞皇后病重是不是你動的手腳?”短短几日,太子失勢,出了這麼大的事,虞家並未出聲,怎麼就這麼巧,那虞皇后就病重了?若有她在其中周旋,那太子也未必這麼快失勢,更不會鋌而走險竟與外族勾結,意圖顛覆南朝江山!
夏辰煦撫上了她的手,眼底浮現些許笑意,淡聲道:“嗯,那女人該死,不過她身邊有人替她擋了,我放在她身邊的棋子也死了,否則,這個時候她早該見閻王了。”
殺一人於他而言無足輕重,他只是遺憾沒能讓那女人死而已,畔之的手被他抓在手心,也掙脫不了便索性讓他握著,心底情緒甚是複雜,年少之時的相依,冷宮之中幼小的兩人又該如何撐過這冰冷的日子?他心冷,卻對她一人赤誠,那四年的情分,又哪裡是一朝一夕可比的?
畔之曾深覺虧欠了他,如今這種感覺更甚,她無法想象一個半大的孩子如何照料幼小的‘她’,那是冷宮,恐怕就連平常的吃食都會成問題,所以‘她’才會差點死去,這身子也因此虧損的厲害,這種情感太過純淨,竟讓她有種負罪感,她沒法將她與‘顧畔之’分離開來,她終於相信,對夏辰煦來說,他只要她!
他暴戾的一面恐怕也是因那八年的幽閉形成的,所以,他冷厲嗜殺,就算父兄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陌生人,他根本一點都不在乎,唯有她,曾相伴四年的兒伴才是唯一得到他全部溫暖的人,一想到這,畔之就覺得心像是被壓著,甚至透不過氣來。
“之之,你曾說過要嫁給我,你不可以跟別人好。”他說這話的語氣隱隱透著委屈,那日宮宴,是九皇叔抱她出去,所有人中,唯有這九皇叔讓他忌憚,因他不僅是他的皇叔,也是他的導師,他的大多本事都是他教的。
畔之手一抖,也不知該怎麼接話了,說好?她不是‘顧畔之’頂多算個局外人,又怎會輕易的因感動而生愛意?說不好?她怕這廝暴走啊,對偏執狂而言,極容易走極端,殉情什麼的都會做出來的好吧!
“那個啥,天這麼冷,你要不要披件衣服?”
“好,還是之之疼我。”真的是單純的偏執狂啊,連她轉移話題都沒聽出來,還這麼一臉歡喜的模樣,好似她只要對他好點,他就比得了天下還開心,畔之忍不住掩面,腫麼辦,對他耍心眼好有負罪感啊!
他一彈響指,沒多久便有一人送了披風來,直接遞給了畔之,隨即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