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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欣喜若狂。他不禁道:“何必呢。像是你不高興似的。”

“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林沫道,“皇上心愛的近臣其實圖謀不軌了幾十年。叫人怪寒的。”

水溶也抖了一抖,想起自己前一陣子是為了什麼忙碌輾轉。然而不等他說話,就被林沫推了出去——真等曹尚書親自來侍郎這兒問人,別說水溶,就是林沫這張臉也別要了。

曹尚書也為難,北靜王一來戶部,動靜也不大,帶著人徑自就往林侍郎那兒去了,而後兩個人鎖在屋裡不知道說了什麼,幾個下人小廝就在外頭候著。弄得他這個頂頭上司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曉得,北靜王與靖遠侯的關係不大一般,他貿貿然去了,若是打擾了呢?好在沒等他繼續猶豫,水溶親自來他這兒了。

“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他打起精神來,同水溶客氣。

也就是“客氣”罷了。如今六部之中,獨他戶部沒有皇子坐鎮,看著是極好的事情,然而他心裡也有數,皇子們不來戶部混前程,卻有另外一個在這兒謀資歷呢。而且人家也不是“混”的,真真切切地做了那些政績,本事擺那兒,一般人羨慕不來。原來秦王在戶部的時候,北靜王已經是常客了,現在比當年來得還要勤些。不過和當年一樣,從不是衝著他來的。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要問一問的:“聽說陛下有意叫人再下江南”

水溶毫不意外曹尚書的訊息靈通,抿唇一笑:“大人若有意請纓,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下官一把老骨頭了,有心無力啊。”曹尚書嘆了一口氣。他需要這份資歷,亦需要這種等級的功勞,然而他卻害怕得罪人。穩紮穩打了這麼多年,縱然機會就在眼前,他也沒有勇氣去試試需要鋌而走險的捷徑。

然而水溶的一句話也叫他聽出不一樣的意思來。就他所知,刑部的歐陽,和王子騰都有意下江南的。水溶這麼同他說,是說這兩個都不行了?這倒是個好訊息。

“扶搖翁主可算要走了。”水溶笑道,“終於不用聽禮部在那兒哭了。”

他這也算是實話。扶搖翁主行事利落大方,可是苦了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動不動就聽說翁主見了哪家的小公子,翁主去哪家拜訪的時候不避諱男丁……說來說去,還是兩國風俗有差。容嘉也算是見過世面了,有次還在林沫跟前罵:“好些人家養兒子還是養姑娘呢?哭哭哭哭什麼哭,以為讓自己家兒子哭一場,就好似他們家冰清玉潔呢。”

這卻是說的另一件事了。扶搖翁主行事雖然有些乖張,然而人家一國王儲,怎麼會太過無禮?還是有些人家,喜歡借踩別人來拔高自己。容嘉雖然因為接待翁主的事兒焦頭爛額,但到底不大看得慣這些人的裝模作樣。

“禮部還有的忙呢。不是皇榜要放了?”曹尚書道,“不過到時候我們也不得閒。戶部今年有幾個外放的。林大人那個學生就下去了,現在雖說不忙,等入了秋肯定就騰不出手了,怎麼也得多來幾個能幹的。”他原本一直以為戶部人挺多,就算林沫放出去幾個,剩下的人也妥妥地飽和,橫豎當年的陳芝麻爛穀子賬去年也查得差不多了。誰知道現在還真有些不對勁。靖遠侯那雙眼睛不可謂不毒辣,能幹的全都攏到自己旗下了,現下又把他們放出去謀前程,戶部剩下些什麼貨色!

偏偏還都是勳貴人家的子嗣,輕易動不得。

要不人林沫二十出頭已經三品侍郎,他二十的時候還沒中舉呢。曹尚書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水溶哈哈大笑了一聲,又看了看曹尚書案上的摺子:“那曹大人你忙,我去瞧瞧泰隱。”

曹尚書識趣得很,連客氣客氣留他喝茶都沒客氣兩句。

林沫今兒個不當值,本來就是陳也俊要準備著外放,他們這兒正交接著,做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