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眼裡有關懷、有諒解、有寬容。而她仰起頭,看著那滿室的燈光,星星點點。仿如那漫天的星光,在眼前漸漸模糊一片。
他微笑:“我只能夠讓你相信我一次。以深,那次的機會我已經用過了,所以這一次,我不能要求你再信我。”
她的確是希望他能夠留下來。可是留下來以後呢?以後要怎樣?假若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兩個人走出俱樂部的時候,風已經很大。遍地落葉更顯得此刻的寥落,他脫下了衣服披在她身上。她轉頭微笑著說:“謝謝。”
侍者去開了車過來,他替她開了車門。她坐上去,然後看著他從車前走過,再開啟車門,在她身旁坐下。啟動車子的時候。回頭朝她一笑:“我要開車了,繫好安全帶。”
她說:“好。。1#6#K#。”
手袋裡地電話一直在響,她卻沒有聽到。一直到他提醒她:“以深。”她才茫茫然地側過頭去看他,他笑著指指她的包,她才反應過來。拿起電話。鈴聲卻早就已經停歇了。
街燈一盞一盞地被他們留在了身後,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城市的夜晚依然是忙碌的時刻。行人的步伐紛亂快速,窗子裡明燈亮如白晝,她昂首看著。看著看著,眼前卻逐漸模糊起來。
她說:“孜然,如果回來的話,你會給我帶禮物嗎?”
燈光淡淡地照在他的臉上,他地聲音也是淡淡地,淡而溫暖:“當然會啊。”
她說:“謝謝你。”
車子緩緩駛出了鬧市區。樹木繁茂,四周開始安靜下來。兩個人的呼吸更加清晰可辨,空氣中似乎還漂移著冰涼的氣息。她漫無目的地伸出手去撫摸著椅子的邊緣,那真皮溫暖熟悉地觸感,有一點點小小的褶皺。上面有隱約的凹痕,一絲絲、一縷縷。
他說:“想聽什麼歌?”
她想了想。輕聲說:“都可以。”
他伸手按了按,然後,悠揚的音樂聲響了起來。那些歌詞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她的耳邊飄蕩過去。只是過了很久,她才慢慢抓住那些字。
“哪裡有彩虹告訴我,
能不能把我地願望還給我?
為什麼天這麼安靜,
所有的雲都跑到我這裡。
有沒有口罩一個給我,
釋懷說了太多就成真不了。”
那麼安靜的聲音,卻彷彿戳痛心中最柔軟地那個部分,整個人的力氣也似乎被掏空,她只是閉上了眼睛,竭力忍住喉嚨深處那酸澀到疼痛的感覺。
他說:“以深,好好照顧自己。”
她點點頭。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她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翠綠。明明已經到了冬天,可是為什麼還是有這樣濃郁熱烈的綠?大門緊關著,上面的鐵環安安靜靜地貼在門上,她怔了半晌,才終於回過神來,說:“我走了。”
他點頭。
她回過頭去看他,他亦正看著她。良久,方才輕輕微笑起來:“以深,不要這樣看著我。”
她的淚忽然落了下來,沒有辦法控制,冰冷的一滴滴,只是黑暗中,黑暗中,所以他可以看不見。幸好他看不見。
她微笑了起來,說:“孜然,再見。”
“也許時間是一種解藥,
也是我現在正服下地毒藥
看不見你的笑,我怎麼睡得著。
你的聲音這麼近,我卻抱不到。
沒有地球,太陽還是會繞,
沒有理由,我也能自己走,
你要離開,我知道很簡單,
你說依賴,是我們的阻礙,
就算放開,但能不能別沒收我的愛,
當作我最後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