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得見。

“剛才表現得是不夠好，我也覺得可以再來一次。”如果說黎華只是脾氣不算好，那紀翔簡直就是臉上寫著“生人勿近”幾個大字，但凡不是太白目的都不會主動惹他。不過紀翔的演技其實著實不錯，黎華剛才那樣將他批得體無完膚，這樣的挑刺在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就在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會發火的情況下，他卻顯得異常平靜。

場助有些尷尬地垂著手站在那，不知是該聽導演的還是聽兩位主演的，黎華也沒有再開口，只是靜靜地望著王瑞恩，等待他下達指示。

王瑞恩從監視器上抬起頭，面無表情地道：“黎華，你跟我來一下。”現場的氣氛因為王瑞恩的表現變得越加的詭異，工作人員們大氣都不敢出，肇事者紀翔倒是一臉平靜地走到一邊喝水休息，黎華則是面色不改地同王瑞恩坐進了保姆車。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這太不像你的作風了，前幾次我都忍了，不過再這樣下去，這戲得什麼時候才能收工，你是不是精益求精得有些過分了。”王瑞恩拉上保姆車的門，壓低音量道，只是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了一絲不耐。

“他有那個實力可以演得更好，你不該這樣縱容他，這會讓他止步不前的。”黎華毫不客氣地回道。

王瑞恩嘆了口氣，“我不是在縱容他，現在是國外取景，無論是時間還是經費上都容不得我太過苛刻，紀翔這幾場戲，確實比演藝圈不少大牌影星都演得好了，倒是你，很少這麼在意一個新人吧。我記得上一個和你演對手戲，被這樣要求的，是方若綺還是林立翔來著？”

“林立翔，”黎華咬了咬牙齒，有些不愉快地開口，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很少苛責女藝人，更別說方若綺了，她很有進取心，自己會要求自己，很少需要別人督促。”

“你的意思是紀翔不是這樣的人？”

“嗯，”黎華點點頭，“他很自信，對自己目前的實力比較滿意，對事業也不夠有野心，這樣的他或許能成為一流的藝人，卻沒辦法成為頂尖的藝人。”

“黎華你何必……”

黎華打斷王瑞恩的話，“我早就不年輕了，觀眾也是會審美疲勞的，你又轉了幕後，明權也算半退隱，立翔選擇出國，SD兄弟還有待觀察，國外娛樂業的入侵越來越嚴重，華夏國的演藝圈需要新天王。”

“我知道你的意思，”王瑞恩也嚴肅起來，“你想怎麼栽培他是你的事，不過也請你尊重我這個導演，我們沒有那麼多經費，要摳細節等回國再說，需要對投資商負責的人是我。”

“我知道了……抱歉。”

沒多久，兩人便從保姆車上走了下來，面色談不上好看，但也沒有爭吵的跡象，王瑞恩率先開口，“好了，準備下一場戲吧。”黎華沒有表示反對。

紀翔其實是更希望能重拍這一幕的，雖然他剛才演的並沒有黎華所說的那麼一無是處，不過也確實沒有發揮他的全部實力，只是他現在人微言輕，導演和天王已經決定，也就沒什麼資格表態就是了，第一次，紀翔有些懷念起前世來。

“抱歉，我接下來會更認真一些的。”雖然鬧了一些不愉快，不過並沒有影響到黎華演戲的狀態，工作機器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每次換場的休息時間，黎華的臉都冷得和紀翔有一拼了，而當聽到紀翔這句話時，神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雖然覺得黎華這火發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紀翔也算知好歹的人，他這一所作所為在別人眼裡或許可以算做刻意挑刺，但是仔細想想卻並不是這個邏輯。

就票房而言，王瑞恩和黎華的名號就已是一種保證，和他紀翔演得怎麼樣可以說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至於電影的評價方面，若是批評他演技太差，第一受害者自然是他自己，再不濟就是王瑞恩選角的眼光會受到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