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體諒或者說接受那樣的事實的。但那畢竟是讓我聽到了的——聽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商量著如何殺死自己,那樣的感覺說不上有多痛,因為更多的其實還是憤怒,雖然我也不知道那樣的情況下到底應該怎麼樣解決,畢竟除了放棄就只有擇一而處,而放棄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後就只能是在兒子和女兒之間做選擇…………這當然是我那位父親面臨的問題,於我來說,不論這是一個怎樣正確或者說怎樣痛苦的抉擇,都只能是讓人憤怒的。我沒有偉大到會為了一個人的理想而甘願去死,即便那個人是我的父親。同樣我也不覺得這是而已被諒解的過錯。所以我有些失控,就那樣穿著睡衣衝出去和他們大吵。”
“那樣的事情,當然不是你跑出去去吵去鬧去哭就可以改變的。反倒是讓原本有些心虛和愧疚的他們惱羞成怒起來……然後,就只能殺了……”
“就只能殺了”,短短的五個字,卻能讓趙卓想象出那背後所蘊藏的苦痛。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也不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會不至於痛苦。只怕最後,還是會憑著本能做出選擇的吧。
“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細想了半天,趙卓遲疑著撓著臉頰,開口道。
“很少有人不這麼做。”沈嬋笑著,看得出她並沒有因此而沉溺痛苦之中:“為家人去死和被家人去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前者總是美好而偉大的,但後者卻是冷酷和殘忍的。人人都喜歡做一些偉大的事,成為一個偉大的人,但沒人會願意被慘無人道的害死。”
“那這麼說,你是答應跟我逃跑嘍?”咧嘴笑著,趙卓將話題拉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聽了趙卓的話,沈嬋也笑:“崔璐把我救出來,目的是讓我回去重新領導反叛軍……所以你覺得我可能是孤身一個人上路的嗎?”
在趙卓愕然的表情中,女子已經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餐車至少有五個人是負責護送我安全抵達梨落區的。而在到達梨落區之後,自然有更多的人會負責看護我。之前那幫人在餐車開宴會,幾個人忙不過來,我才能找藉口出來看看你。這時候也該回去了。我雖然巴不得能找個機會逃掉,但總要有點自知之明。就算有你出手幫忙,也不見得能成功。更何況,那樣做的話,帶你出來的嶽經肯定麻煩重重……你不會就這麼報答你的恩人的吧。”
子彈列車只來往於七合區和泥沼區,無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人,想要去往泥沼區,都必須在七合區搭成子彈列車才行。而同樣的,從泥沼區出來的人,也必須先抵達七合區,才能轉而去往其他地區。在此期間,這列列車不會有任何的停留。如果沈嬋想逃跑,七合區將會是唯一的機會,而那樣一來,趙卓和齊牙牙兩人的身份就會暴露,而幫助兩人的嶽經,則一定會受到制裁。
一俟想通了這一點,趙卓裂沒了脾氣。他訕訕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抱歉,我是幫不了你了。”
沈嬋微微搖頭,站在那裡微低著頭看著他,臉上帶著些許的微笑:“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的。我回去之後就是反叛軍的首領頭子,絕對是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也肯定沒人敢想著將我做質子和人交換。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倒是比跟著你一起逃跑要舒服的多。”
“而且,說不定我走著走著,這條路也就被我走通了。將來若是真造反成功了,梨落區dú ;lì,我就算是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