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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輪日,天氣也漸漸暖和,身子也轉好了,綠珠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句話:“小姐,還是帶著吧。”素以沒辦法,百般妥協下,只得拎著一個。臨出發前,她對著鏡子照了照,和前世的那一張臉竟然一模一樣,好像,她還是那個素素,只是變小了20歲,回到了小時候的她,素素找出一張花鈿,貼在眉心,然後再左右瞧了瞧,覺著這一身打扮很是妥帖,於是便在手中挎了一隻竹籃,懷裡揣著一個礙事的暖爐,拉著綠珠的手便走出了鎏金閣,再走上幾步,便穿過了垂花門,這才算是走出了自己居住的這緬梔毗舍,她不用回頭看,便知道身後跟著一個侍衛,於是便懷著一顆雀躍無比的心蹦蹦跳跳地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徑,裹著白麵藍線絲履的細足一步一步踩在從枝頭飄零下來的花瓣之上,絲履邊緣沾染上微紅色的汁水,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摩訶曼陀羅花。

門口的侍衛一看是長年累月侍奉在小姐身邊的綠珠,倒也不看她掛在腰間的牌子,直接便放了行,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還搔搔頭,憨憨地問了一句:“綠珠,是要給小姐去採買些什麼好玩意兒麼?”

綠珠只是點了點頭,便拉著素以踏出了朱漆的大門,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子蹲在府洞門口,張牙舞爪的,盡顯神威,而門楣上卻只是輕描淡寫了一個“李”字著落在烏墨色的牌匾上,看不出悲喜與哀樂。素以的心卻略微地有些疼痛,竟然連一個姓氏都不能賜予嗎?倘若連以你之姓冠我之名這般的念想都成了奢望,那麼,這份愛情是不是太過於卑微了些?

二十,原來你也穿過來了

“小姐,要去買些什麼?”綠珠看著素以目光專注地看著烏木的門匾,不發一言,她的神色沉靜,目光中翻滾著重重的浪花,好似思緒一卷一卷遊蕩在心中。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小姐自從醒過來時候,便變了,然而細細去想究竟哪裡不一樣時,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以前的小姐蒼白地就像是一個影子,讓人抓不住,寡淡的印象中就只知道她很張揚,就連自己在她身邊侍奉了近五年,也不覺得她哪裡很突出,能攫獲自己的眼神,而現在的小姐卻是立體鮮活了許多,卻如一陣清風,等著自己想要去採擷時,她便打著卷兒,了無蹤跡,所以,如果真的想要找出究竟有什麼地方不一般時,卻茫然無跡可尋。

“自然是一些不尋常的玩意兒了,你看爹爹這般寵著孃親,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我自當是要找一些與眾不同的,這樣才能顯出一片拳拳的孝心。”素以回過神來,走下了階梯。

沒有走出幾步,卻看見一輛馬車被圍截在一大幫子的姑娘中心,那輛馬車一看便是有身份的人才能乘坐地起的,車子被做成八角亭的樣式,在懸翹起的簷上掛著鈴鐺,風吹過時,發出“叮咚叮咚”清脆的響聲,素以看著那些常以溫婉可人著稱的姑娘們顧不得矜持,不住地將手中的菜蔬瓜果往馬車上身上招呼,素白色的輕紗幔帳早已染上一些紅紅綠綠的洇漬,略顯狼狽,有幾個膽子頗為*一些的早在一邊唱起了小歌謠:路邊看見藤纏樹,回屋看見樹纏藤,藤生樹死纏到死,樹生藤死死也纏。攬樹開花花攬花,阿哥攬上妹攬下。牽起衫尾等郎攬,等郎一攬再回家。新買扇子七寸長,一心買來送情郎,囑咐情郎莫跌撇,兩人睡目好撥涼……那調子歡快中帶著纏綿,纏綿中帶著清越,清越中又含著相思之意,素以聽著覺得很是新鮮:“原來我朝的民風是如此地淳樸潑辣,當眾都有姑娘對著情郎擲果盈車。”

綠珠看著拔腳去看熱鬧的素以,只來得及叫上一聲“小姐”,便飛快地跟在她身後,無奈身邊的女子實在是太多了,圍繞了裡三層外三層,她空有兩隻手,卻是撥弄不開人牆,與素以的距離越來越遠。

這才是生活的氣息。素以在大街上看見眾位女子當眾調戲帥哥,再一次感嘆了一番民風潑辣,好像這樣為自己覓得以為如意郎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