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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罷了,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是讓她覺著自己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

他已經不再愛著她了。想到這個,謝太后只覺得心如刀割,以前總是自欺欺人,想著他心中愛的人是自己,那個被他安置在外頭的女人生得如何地千嬌百媚,也不過是因為她的眼睛長得像自己罷了,現如今,一切不過是自己編織的一個美夢罷了。

“秋沛夐,你真是一個殘忍的人,非得將這麼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捅在我的心口嗎?”

謝太后硬生生地將眼中的淚水逼了進去,睜開眼睛時,已然恢復了一片清明,內裡閃爍著精明的算計,“秋相說的對,哀家是太后,是紫虯國最為尊貴的女人。”

秋沛夐垂著手,默然不語。

“秋相,哀家希望你今日所說的話,來日不好後悔才好,”謝太后笑了笑,“哀家身子有些乏了,你且跪安吧。”

秋沛夐如同沒有聽見一般:“太后,敢問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的義女綠珠回府?”

“綠珠和哀家甚為投緣,哀家暫且想要多留她幾日,愛卿大可放心,這上陽宮又不是吃人的地方,哀家保管將你的義女養得白白胖胖的,一根頭髮絲兒都不會少。”

“太后!”秋沛夐還想要說些什麼,而謝太后卻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她身邊穆嬤嬤走了過來,福了福,聲音恭敬:“秋相這邊請。”

秋沛夐看了一眼謝太后,她早已斂去了一切神色,眼簾低垂,朦朦朧朧的,看不出表情,他張了張嘴巴,最後那抹聲音還是幻化為了虛無,被壓制在了舌尖,他邁開腳步,跟在了穆嬤嬤的後頭。

三十四,落紅

秋沛夐進了李府的時候,素素早已一臉焦急地在庭院中走來走去,一看見秋相的身影,便迫不及待跑過來問:“爹爹,怎麼樣了可是找到了綠珠?”

秋沛夐看了一臉焦急之色的素素,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素素貼心地安慰他道:“爹爹也不要太心憂了,快些去歇一歇吧。我想,總歸是有法子將她救出來的。”

秋沛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沿著青石板小路往瓦麗居走去,只留下一側落寞的背影,略微佝僂的身形,他自然是法子救出綠珠的,只是,那般的代價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大。

素素目送著秋沛夐遠去,抬起頭來,入眼的是一輪淡慘慘的月,烏雲閉了一半的月輪,月光並不是很清晰,散著朦朦朧朧的光點,好似披了一層水蒸氣似的。庭院中的旃檀花盞毫不畏懼嚴寒,開得熱熱鬧鬧,還有幾株瓦筒花綻放在寒氣中,甚為燦爛。

“小姐,當心著涼了。”沫兒——那個圓臉小丫鬟手中綴著一襲小巧的銀狐披風,團團地圍在她身上,領口是一圈水黑色的狐狸皮毛,沒有纏染一絲一毫的雜質,素素看著這件眼熟的披風,忽的眼眶發酸,她連忙揚起頭,看著慘淡的月光。

“小姐,你怎麼了?”沫兒頗為關切地看著她。

“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往,覺得世事無常罷了,”素素攏了攏貼在身子上的銀狐披風,熱意瞬時包圍了她的周身,“起風了,我們走吧。”

年輕的太子成了祁帝,然而卻是出所有臣子的意料,他不如以前那般沉迷痴醉於煉丹,而是每天正正經經地上早朝,每一道摺子都事必躬親,在他的宮殿中,夜夜都燃著不滅的燭火,年輕的帝王執著紅色的硃筆認真地批註著,不懂的時候,還會召喚些大臣來細細詢問,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堆積在他案几之上的奏摺,不過是總數的五分之一二,那些重要的摺子盡數被攔截了下來,送入了謝侯所在的一言堂中,而底下的臣子對著此事,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費勁心力去討好謝侯,想要以此博得晉升。

這些日子以來,謝太后感到很是欣慰,偶爾在修剪花枝的時候,嘴中還會哼些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