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集會。
手持香檳杯站在陽臺邊緣,妮絲特爾望著森林上方升起的淡銀新月。
「妮絲特爾。」
她有些吃驚,想得太入神,連後方有人接近也沒察覺,萬一在戰鬥中就死定了。
「伊凡先生,你不是在談公事嗎?」
迷人的實業家舉起纖長的杯子與她互碰,靠著陽臺扶手。
「妳穿著巫士的正式服裝時,非常有魅力呢,魔女小姐。」他只是微笑著說。
妮絲特爾有點不自在地輕扯著袖口。
在學園裡原本就沒什麼機會穿法袍,便服更符合妮絲特爾的性格,她唯獨在戰鬥需要或者正式集會時才會換上法袍,穿著法袍參加化裝舞會,其實妮絲特爾也當作是種遊戲,畢竟她可是真正的魔女。
但是被人這樣正眼注意,她又有些後悔這種決定了。
「喜歡這裡嗎?」
「大家看起來似乎都很開心。」妮絲特爾避重就輕地說。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這種交際應酬。」考德利克拉松領巾,靠著扶手後仰,夜風吹起他的深棕短髮,飄飛如浪。
「為了我,留下來吧,學園真的有那麼好嗎?」
「伊凡先生,我不習慣倉卒下決定。」妮絲特爾嘆了口氣,毋寧是她根本沒考慮過答應的可能性,她雖然接受考德利克的追求,但那不代表答應正式的兩人關係,就算如此,她也不會為了這段時日尚短的浪漫關係離開長久依賴的學園。
正要把話題往別處引時,忽然感到腳背一麻,彷佛一列冰螞蟻正叮咬她的腳,數量愈來愈多,寒意沿著小腿攀爬直上,她下意識看向考德利克神色如常的面孔。
「可是,我時間不多了。」他露出微笑,朝妮絲特爾走去,將手放在她肩膀上。
時間?什麼時間?哪裡不對勁……
妮絲特爾想開口,卻出不了聲音,明明感覺不出任何法術痕跡,也沒接觸任何藥物,為什麼她被控制了?敵人又是誰?
非常危險,她就像已經踩在深淵邊緣的人,卻完全看不見腳下的陷空。
巫術的種子千變萬化,可以是一個繁複的大陣圖,一段禁忌的咒語,也可以只是一抹微笑,一道眼神,巫力愈高的巫士種下記號與發動技術時愈是無影無蹤。
但是要突破妮絲特爾的防護,不可能靠太微小的暗示,那隻對毫無戒心的普通人有用,到底是誰利用考德利克來算計她?
妮絲特爾冷汗浹背,指尖微微顫抖。
不,巫術的種子透過中介物後,效力會急劇下降,特別是對同行的攻擊,那個術士一定就在自己附近!
「伊……伊凡……」
「耗費許多時間,不是嗎?我選擇了妳。」考德利克開口,妮絲特爾瞳孔頓時縮細,宛若受到驚嚇的貓兒。
不可能,艾傑利學園在過濾任務委託時,不會不調查委託人來歷,達斯家族查到三代以上背景都沒有問題,出生與醫療婚配記錄皆很齊全,是正當的傑弗炎斯公民。
妮絲特爾從喉嚨中發出細細的哀鳴,但那雙冰冷的手仍從肩膀慢慢滑至脖子,然後托住她的頭側。
室內裝扮華麗的化裝賓客紛紛像是無生命的木偶般倒地不起,音樂不知何時已完全靜止。
當他俯身時,妮絲特爾宛若被塗毒的雕像碰觸,一陣麻痛從唇上迅速擴散至全身,使她失去知覺。
蠟燭與火炬漸次熄滅,與此呼應的是小鎮上的窗光,逐漸暗下的風景,只見黑染如墨的建築剪影邊緣,摟著昏迷少女的男人帶著獵物倏忽消逝無蹤。
鬼魂之櫃,已遭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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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理烏斯前進一步,額角落下冷汗,他咬牙冷瞪正前方不遠處噙著笑的女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