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說說而已。”東方鈺道。
“正道連殺一人都有如此完美的藉口,呵呵…”龐子林蔑視道。
東方鈺將長劍舉起,距離龐子林的喉部只有五寸之遠,只要他再稍加向前,就可以輕易取下龐子林的性命。因為龐子林的傷勢,已經不允許他反抗。
龐子林笑了,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以前,他都是這樣去殺別人,然後一道鮮血,就將染紅半面的天空,而今天,他將用自己的血染紅劍星門。“是命運嗎?”龐子林在心裡自問道。“活著並不輕鬆,太多的無可奈何,從一定意義上說,我早就是個死人了,時間,只是推後了”龐子林心道。
時間過去了良久,而東方鈺的劍絲毫未動。
龐子林緩緩睜開雙眼,道∶“為何還不動手?別忘了,我說過,你不殺我,我一定會回來殺你!”
誰料,話音才落,東方鈺的手一鬆,長劍“鐙”的落在了地上。
“你這是幹什麼?死,我也要尊嚴!”龐子林道。
“我知道,但我沒資格殺你,我要你知道沒有人有權利去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即便在江湖。這就是我為什麼後悔涉足江湖,有時候,我情願做一個農夫。”東方鈺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可殺了你們正道很多所謂的高手。”龐子林道。
“這兩天就委屈你在我的劍牢中度日了,我將召開武林大會,而你的生死,由天下英雄定奪!”東方鈺道。
“借刀殺人,我奉陪到底!”龐子林道。
東方鈺搖搖頭,轉身向劍閣最深處隱去,道∶“我只想給你最公正的審批,你從江湖路開始,就該以江湖的方式結束…”
龐子林望著東方鈺離開的背影,喃喃道∶“可人心你,並非一場大會可以解決的,我看不透,你也是。或許,江湖上的每一個可憐之人都是…”
第三章 牢獄之災
(一)月色下總會有一道孤獨的背影,今晚也不例外。
今晚的月光,龐子林透著天窗仰望著,遠遠望去,就和那一晚一樣,淒冷、慘白。
龐子林笑了,他的笑,總是給人一種莫名的憂鬱和傷感,一種不知名的淒涼。
“除了我以外,你要做天下最強,一個縱橫天下,無可匹敵的刀客!”易書宜曾經告誡過他,然而與東方鈺的這一戰,他自以為可以縱橫天下的刀法居然輸了,輸的很徹底,甚至沒有任何扭轉的餘地,即使再戰一次。
夜深了,龐子林的周圍靜悄悄的,他的知己“酒”早就清醒的離開了,現在,連他手上的那柄彎刀也不知了去向,陪著他的,只有四周冰冷的牢籠和地面上稀疏的稻草。
這四周的鐵欄,宛若一個屏障,將他與外界徹底的隔離開唯一能透進光的,只有他頭紗的那頂天窗,也只有抬頭看著那兒,他才可以看到久違的月光。
黑暗,正悄無聲息的侵略著他的靈魂最深處,這道僅有的月光,或許是他的唯一精神寄託。
(二)東方鈺,武林一個神話般的人物,一個江湖上無人不知的劍客,他的劍法,快的驚人,似乎沒有誰可以躲得過。
今夜,對東方鈺而言,似乎是一個不眠之夜。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劍星門內堂的桌旁,呆呆的盯著桌面,一個人沉默。
有人說,月有陰晴圓缺,在他看來,桌上的東西,就好像天上那輪明月,總是帶著一層朦朧的面紗,起著陰晴不定的變化。
桌上,只有一樣東西,一柄彎刀,像月一般的彎刀。那把刀,還粘著血。而血,就是龐子林的。
龐子林的刀,龐子林的血…
在旁人眼裡,那只是一個挑戰者的兵器,但在東方鈺看來,那根本就不是刀,而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它沾染了太多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