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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的殷無悔,無生無死,無天無我的那種境界,所以這也是毫無破綻的招式。

祖金威的眼珠瞪得很大,他發現這些年青人的武功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彪悍。他有一種很辛酸的感覺,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很老了,很虛弱,一切江湖豪情全都化成泡沫,變成幻影。想當初與凌歸海一起在江湖中叱吒風雲的日子,那是多麼愜意和狂放的事呀。可如今,故人已去,惟留下一段想之便心酸的往事,他的意志很蕭瑟,他的心情很沉重。

殷無悔沒有動,一直沒有移過步子,但他的劍已經停住不再拔了,劍鞘一直指向對方的眉心,但他的氣勢一直凝聚不變,他也找不到賈風騷的破綻。賈風騷那兩柄小鑿並非毫無目的地旋轉,而是蘊含著千萬種變化,有千萬個角度。賈風騷的腳也在不斷地變動,踏著很小很細的步子,每一步都剛好符合小鑿轉過的角度,兩項一組合便成了一個完整不可分割的整體,沒有絲毫的破綻,但他的額角已稍稍有了汗跡,那是因為他要承受一種強大的壓力。

殷無悔的額角也有汗水滲出,他的氣勢的確已經凝聚到了頂峰,但他卻有一個苦處,便是他對那種自然的把握並非絕對,只是在不動時感應特深,若一但移動身形,他的思緒將會分散,而對那種自然的感覺便很難捕捉,那時候,他的氣勢一定會弱下去,再也不能控制住這種超脫生死的感覺,到時候只能憑武功和對方決勝負,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戰勝對方,甚至連六分的把握都沒有。所以他不能動,也不敢動,而賈風騷的壓力也很大,所以他亦滲出了汗水,順著臉頰向下滴淌。

兩人只是靜靜地站著,遙遙地站著,賈風騷不斷地移動,而殷無悔卻只是握著“血邪劍”靜立,靜靜地感受大自然之精義,空氣中無風,所有的人感覺全都是枯悶。秋蟬在鳴,卻也是枯燥的小調,讓人心煩。每一個人的心都似乎感覺到了一種壓力,一種不是語言所能表達出來的壓力,就如肺部的空氣很稀薄一般。

時間便在殷無悔的劍下漸漸地流失,賈風騷的氣息有些微喘,他已經變換了數萬種角度和方位,他已經試遍了面前所有空間中的方位,卻沒有一點是合適的出手處。殷無悔在他的眼中,似乎是並不存在,但又的確存在的。不存在是因為他對殷無悔的感覺已經離開了人體的範圍,那是一種空漠無邊、遙遙不能觸控的感覺,也便是自然,莫測的大自然,在凡人眼中只不過是一個抽象的名詞而已,但在高手的眼中那卻是一種真實而無從揣測的實質。

殷無悔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別看賈風騷辦事和對待生活瘋瘋癲癲,不明不白,但在武學上的造詣卻實在是很深、很深,那是伏虎禪師精心教誨他的天道、人道。伏虎禪師本是少林寺中上代絕世神僧,但卻在長白山一役之後,不知所蹤,卻又沒想到竟和福居禪師在江湖中收下兩位只知耍鬧的弟子。或許叫天緣,或許兩位神僧不想讓他們的奇門絕學失傳而已。不過盤山二怪的確也是練武的奇材,居然能很深地理解伏虎禪師及福居禪師所指的天意、人意、天道、人道。那是因為他們一直具有一顆未泯的處子之心,沒有雜念,所以他們對禪機很容易體會。而今殷無悔只不過剛因凌海之故而初悟天道,又怎能與賈風騷長時間對峙呢?不過賈風騷卻吃虧在沒有殷無悔那把靈劍,那本是一柄帶有天地邪惡靈性的劍,而今去除邪惡,但其靈性依然存在,依然能上體天心,下體人心,能將殷無悔與大自然緊緊相聯,以致兩人勢均力敵,相持不下。

凌海有些焦急,他知道兩人如此僵持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但他自己本已元氣大傷,很難引用自然之精神力,同時破除他們人天相聯的感覺,也便無法將之安全化解,但他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白百痴。

“白大俠,你看賈大俠多瀟灑自在,居然在比鬥時耍把戲,真是了不起,我看呀,殷兄弟的武功雖然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