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錢,男,25歲,單身,普通上班族。
在這個忙碌的城市裡,我的生活本來應該像我的相貌和工資一樣平淡無奇,但就在那個深夜的小區花園裡,我的生活被徹底扭曲了。
第一章
“不許動!打劫!”
伴隨著一聲纖細而顫抖的呼號,它出現在我面前。
一把缺了口的美工刀正指著我的胸口。握著刀是一條發光的纖細觸手。
我沒有雀盲症,鐳射後的視力很好,小區的路燈很亮——當然,就算路燈沒亮我也能清楚地看見它。
我的面前是一隻比我高一頭的,巨大的,粉嘟嘟的,熒光水母。
它的眼睛很大,浸在水裡一樣溼漉漉地直盯著我:“我不是水母!”
我想了想,確實,沒見過哪隻水母長這麼大眼睛的……難道是章魚?
“我也不是章魚!”纖細的聲音激動地抖著,“不要侮辱我的血統!”
我笑了,伸手取下那把生了鏽的美工刀:“別玩了,你是哪個電視臺的?這種節目已經不流行了,收視率不會高的。”
“我不是……”它看起來幾乎要哭了,粉嘟嘟的柔軟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萎縮下來,“我沒有跟你玩!”
我把美工刀丟到垃圾箱裡,回頭看看明顯變小的它,有點不忍心了:人家也是為了工作,我這麼不配合,他會被上級責備的吧?
“跟你說了我不是在拍節目!”它的身形暴長——我的視線不得不由平視改為仰視——帶著淡淡粉藍光芒的觸手在我上方揮舞,“你這個人怎麼說不通啊!”
我有些吃驚:等一下,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就是知道。”它又變小了一點,細細的聲音透著點得意,“我不是人類哦~”
我眨了眨眼睛,就著它的熒光看了看手錶:很好,12:12,我在夢遊。
我側身從它旁邊擠過去:“借過。”
它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就在我身後叫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我面無表情地繼續走:很久沒做過這麼奇怪的夢了,醒來要是還記得,明天就講給同事聽好了。
脖子突然被什麼東西纏住:冰涼,滑膩,散發著粉粉的藍光。
纖細的聲音在我腦後陰陰笑著:“你現在可不是在做夢啊。”
“滴滴滴滴……”
我痛苦地伸手摸索到鬧鐘按下去,順手把它砸了出去。
“你幹什麼!”
一個纖細的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還帶著濃濃的痛楚和委屈。
我掙扎著睜開眼,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懸浮在我床前。
10秒,20秒,30秒。
我閉上眼睛繼續睡:果然不應該總是加班啊,睡眠太缺乏了。
“你怎麼這樣啊!”
纖細的聲音已經變成哭腔,在我耳邊不住地嗚咽:“打了人也不道歉……我都說了你不是在做夢了……你怎麼這樣啊……”
我被它吵的實在睡不下去,索性掀了被子坐起來。
臥室的窗簾沒拉,7:00的陽光已經很亮,一束一束穿射進來。
我床前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什麼,視線向下。
我仔細地辨認了一會,才發現它是在看自己糾纏的觸手——在陽光下已經變的透明瞭。
“我不是夢……”它抽抽搭搭地絞著觸手自言自語,“怎麼能這樣啊……”
我茫然地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非常真實的疼著。
於是我更加茫然了。
=================代表花絮的拉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