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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明豔,誰又明豔了誰的容顏。

“哼,反正我看那人就是古古怪怪,聽說她本是異族,她爹爹生了怪病,偏要到咱們這裡來尋藥醫治,找藥的時候無意中救了公主一命,從此便得了王的重用。”玲瓏撥著水紋,“要我說,若不是公主遇險那回月姊姊正在精舍閉關,又哪裡輪的著她來顯本事?”

“玲瓏。”酹月性本淡靜,再不耐小童一徑聒噪。

“本來就是嘛。”

“公主那日受驚,分明是中了黑巫的離魂之術。能將魂魄喚回卻不傷靈識,確也是她的本事。”微闔了眼眸,心下只是思付,那繞體血霧,一般皆由殺生而來,若只是尋常的黑巫,必逃不過她的眼底,可那女子卻又分明傲骨錚錚,眉目間一派磊落斯文。

玲瓏不甘地低道:“那也罷了,可現下王讓她來和姊姊一起煉藥,半月過去了,可曾見到她半分人影?哼,如此憊懶,可是要將煉藥一責盡都擔在姊姊身上了!”

“這可真是冤枉則個。”

暖而恬淡的一盞孤燈由遠而近,連一貫清冷的酹月都不禁望去一眼。

“誰?!”玲瓏驀然轉身,手指自襟口中輕輕一掠,寒光爆閃,帶著劃破空氣的輕吟,不知名的利器已向著聲音傳來之處疾射而去。

黑衣彷彿融進了無邊的夜色,那孤燈起落之間,花樹樹冠搖曳,淡粉瑩白新雨般簌簌而落,帶著衣衫劃破空氣的泠泠輕音,一道靈活的身影眨眼間便在湖畔落定。

“我雖踏月而來,卻非為採花,如此辣手,可是太過狠心。”晚歌輕笑,一手定在頰側,指尖處赫然一枚柳葉狀的輕薄利器,尖銳處一點暗藍,分明是淬過毒物。

玲瓏臉色劇變,一步便擋在了酹月身前。“你來做什麼?聖湖禁地,除月姊姊外,誰也不許踏入半步。”

“玲瓏真是說笑,那你在此處,又是為何?”

“我是月姊姊的貼身侍婢,自然要服侍在側!”玲瓏愈發急怒,這次卻是四指分張,三枚利器牢牢夾在指間。

“玲瓏。”

待要再斥,卻被一聲輕喚引去了心神。酹月沉默地望著夜風中颯然而立的那個人,長身而立,背上仍是突兀地負了那柄鐵弓,卻不見箭袋,腰間掛著一串銀鈴,正是那日她強要交換的“換禮”。稍有意外的是,她周身的血霧竟消散不見,高高束起的黑髮不經意地搭落在一側肩頭,面如籽玉,瞳若寒星。只一副薄唇微略地蒼淡。

心頭不禁暗凜,她受傷了?

晚歌將手中利器擲還給玲瓏,這才負了雙手,溫聲笑道:“酹月姊姊,半月未見,晚歌好生掛念呢。”

湖中那女子,長髮被水流帶動,海藻般旖旎糾纏著玉般的身子。她踏一地清霜而來,人未到,聲先至,如此驚擾,若是尋常女子早已受驚而起倉惶遮掩,可酹月……

薄唇微微勾起,她不自禁地撫一撫腰間懸掛的銀鈴。

這女人,又豈曾尋常過呢?她從未見過那樣的一雙眼睛,黛藍色如天空般柔軟,卻又凝著流星一劃而逝的凜冽。彷彿只要多看一眼,便連魂靈都會陷落進去,滄海桑田,不復覺醒。

“我去了精舍尋你,見你不在,細想便來了這裡。”看似漫不經心地說著話,眉目間卻忽然一絲快速的抽動。後背的傷勢只需再偏離半分就能致命,為了那匹百年才出一匹的獨角馬,她可真是博了性命。

“你去了赤炎坡。”是肯定卻非疑問。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酹月姊姊呢。”

只一步前行,卻令湖中的女子當即蹙了細眉:“別動。”

“啊——”玲瓏一聲輕呼,卻不知是為那驟然破裂的湖面,還是為眼前忽然便跪倒下來的黑衣女子。

那身負月光的女子竟然就這樣破水而出,長及腳踝的長髮